周云锦眼神紧紧锁定林永贤,那种压迫感让林永贤有些窒息,随后继续嘲讽道:“不过也难怪,你们林家本就是小富即安的思想,做什么事情都谨小慎微,生怕走错一步。不然林老爷子当年也不会在那个位置待了八年止步不前,你林永贤也不会到现在,还只是个副省长。”
这话说得极其尖锐,几乎是在直接打林家的脸。
林永贤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手指紧紧攥成拳头,指节发白。
但周云锦似乎并没有就此结束,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继续输出道:“相反,我倒觉得你老婆曹知微比你更有上进心,至少她知道不断地往上走,知道在这个圈子里,不进则退的道理。而你呢?守着林家那点基业,生怕多走一步就会摔跤,现在连你女婿的前途,你都要用这种狭隘的眼光来限制。”
当周云锦说完这番话,林永贤的脸色已经阴晴不定,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
显然,他已经恼火到了极点。
周云锦不仅质疑他的决定,还直接攻击林家的家风,甚至拿他和妻子曹知微比较,这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
不过,周云锦似乎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
她的语气变得更加冰冷,每一个字都像冰锥一样刺向林永贤道:“还有,你不觉得拿女儿的感情逼迫山河,很无耻吗?感情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不该任何人指手画脚,更不该任何人拿它当筹码。你现在做的,就是在利用山河对若影的感情,来逼他就范。这是一个父亲该做的事吗?这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该做的事吗?”
连续的质问,像一记记重锤砸在林永贤的心上。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
当周云锦持续输出以后,林永贤脾气再好,也彻底被惹恼了。
只见他猛然起身,动作之大差点带翻了椅子。
他双手撑在茶台上,身体前倾,怒目瞪着周云锦,几乎是吼了出来:“周云锦,你别太过分了。”
林永贤的声音在宽敞的办公室里回荡,震得那些玻璃展柜似乎都在微微颤动。
那张平日里总是保持温和从容的脸,此刻因为愤怒而扭曲,眼睛瞪得通红。
林永贤向来儒雅,几乎很少如此失态多,就连赵山河都从来没见过,可周云锦今天的咄咄紧逼,让林永贤多少有些难以承受。
周云锦却依然坐在那里,姿态甚至比刚才更加放松。
她微微后靠,倚在官帽椅的椅背上,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看着暴怒的林永贤,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周云锦不屑地说道:“林副省长,你不用这么激动,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这种平静与林永贤的暴怒形成了鲜明对比,更显得周云锦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林永贤被这种态度彻底激怒了。
他不再隐忍,也不再顾及什么体面,直言不讳地说道:“他赵山河如果在乎我女儿,就应该按照我说的去做,这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所以他必须离开上海,必须从你这里离开!”
这话几乎是在宣告他的绝对权威,我是林若影的父亲,我有权决定她该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你赵山河想要和我女儿在一起,就必须听我的。
周云锦冷笑一声,那笑声冰冷而讽刺,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如果他不愿意离开呢?”
她的目光直视林永贤,没有任何闪躲。
这个问题很直接,也很关键。
如果赵山河不听你的,你要怎么办?
林永贤态度强硬地回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我就让我女儿离开他,我说到做到。”
这是最后的底牌,也是最后的威胁。
如果赵山河不听话,他就拆散这对情侣。
在他看来,这个威胁足够有力,赵山河那么爱林若影,怎么可能冒着失去她的风险,继续跟着周云锦?
但是,他低估了周云锦,也低估了周云锦对赵山河的重视程度。
周云锦也被林永贤的固执和傲慢彻底激怒了,只见她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动作依然优雅从容,但那双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丝毫温度。
她站起身后,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缓缓绕过茶台,走到林永贤面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米,这种近距离的对峙让气氛更加紧张。
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苏州河的夜景璀璨夺目,但对峙中的两人谁也没有心思欣赏。
办公室里的灯光在周云锦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让她的表情看起来有种令人心悸的冷冽。
她看着林永贤,一字一句地说道:“林永贤,那我也给你说句话。”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那种平静之下,是即将爆发的火山。
“如果山河深思熟虑以后,自愿离开上海,我什么话都没有,这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