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林永贤则完全无法接受,因为这就意味着赵山河想请周云锦当说客?
周云锦故意装糊涂,微微偏头,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疑惑表情:“哦?不知道林副省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演技很好,那种无辜和不解看起来十分自然。
但林永贤不是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他在官场摸爬滚打二十多年,见过太多类似的场面。
他知道,周云锦这是在故意试探他的底线,看他敢不敢直接把话挑明。
林永贤深吸一口气,目光死死盯着周云锦,随后直言不讳地冷笑道:“什么意思?周姨比谁都清楚吧,我可不觉得世上的事情就这么巧,我昨天刚跟赵山河聊完,今天就能在任叔这里见到周姨你,而且还是任叔主动给我打的电话。”
他停顿片刻,紧接着语气更加尖锐道:“我这次来上海是临时决定的行程,除了工作上的必要接触,没有告诉任何人。任叔已经两年多没跟我联系过,怎么会突然知道我在上海,还特意约我见面?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告诉了他。”
说到这里,林永贤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而这个人,只能是赵山河,他告诉了你我来上海的事,也告诉了你我们昨天的谈话内容,所以你才通过任叔约我。周姨,我说得对吗?”
周云锦心里有怨气,林永贤心里也有怨气。
此刻,两人的情绪在空气中碰撞,气氛明显开始紧张起来。
任老明显察觉到火药味渐浓,他放下手中的茶壶,笑眯眯地站起身:“云锦,永贤,你们先聊着,我去安排下晚饭。今天难得聚在一起,一定要好好吃顿饭。”
他的语气轻松自然,仿佛真的只是要去准备晚餐。
但三人都明白,任老这是要暂时离开,给两人一个单独谈话的空间。
作为中间人,他最怕的就是双方当场吵起来,让他夹在中间难做人。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不在场,无论他们谈成什么样,他都可以事后装作不知情。
周云锦也主动附和着任老的话,微笑着点头:“任老,那您先忙。”
任老起身时,给林永贤递了一个非常抱歉的眼神,那眼神里既有长辈的慈爱,也有无奈的歉意。
同时,他在看向周云锦时,眼神中带着一丝叮嘱的意味,仿佛在说:“云锦,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只是讲道理,不要吵架。”
周云锦也用眼神回应任老,微微颔首,似乎在说:“您老放心,我心里有数。”
很快,任老就离开了办公室,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
现在,这个充满古韵和书香的空间里,只剩下周云锦和林永贤两个人。
窗外的天色又暗了一些,河对岸的灯光更加璀璨,办公室里的灯光被任老调得很柔和,打在那些古老的藏品上,营造出一种静谧而神秘的氛围。
但这种静谧之下,是即将爆发的暗流。
周云锦这时候缓缓开口,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林副省长,看来你已经猜到了。今天,确实是我想要见你。”
她承认得很干脆,没有继续绕弯子。
这让林永贤有些意外,他本以为周云锦还会再推脱几句。
林永贤微微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周姨,咱们就别虚与委蛇了,我来上海除了工作上的事,也就只有赵山河知道。任叔跟我很久没联系,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而且还知道我在上海、要见我?”
“我知道任叔跟你们这个圈子走得很近,也跟你的关系很不错。除了赵山河告诉你昨天的事、你知道我在上海,这才托任叔给我打电话,还能有别的可能吗?”林永贤简单直接的说道。
这番话他说得直白而尖锐,几乎是把所有遮羞布都撕开了。
周云锦也不藏着掖着了,轻笑道:“不错,确实如此。林副省长果然聪明啊,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你猜到了。”
她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但这赞赏在林永贤听来,更像是嘲讽。
林永贤开门见山地问道:“周姨,既然你承认了,那我想问你是赵山河让你找我当说客,还是你自己要找我?”
这个问题很关键。
如果是赵山河让周云锦来的,那说明赵山河已经决定要借助外力对抗他,这对翁婿之间的关系就彻底破裂了。
如果是周云锦自己要来,那性质又不一样,这说明周云锦对赵山河的重视程度,可能远超他的想象。
周云锦并没有直接回答林永贤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那我也想问林副省长一个问题,林副省长为什么要用女儿的感情逼迫山河从我这里离开?是林副省长对我周云锦有意见,还是我周云锦哪里得罪过林副省长了?”
两个人此刻直接针锋相对了,都把不满摆在了桌子上。
周云锦的问题同样尖锐,她不是在问“是不是”,而是在问“为什么”。
这暗示她已经认定了林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