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远兴的脑子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飞速转了几百圈,早就想好了说辞。
他打定主意,绝对不能承认跟谭论是一伙的,这是他唯一的活路和退路。
只要咬死自己是受害者,就算赵山河怀疑,没有直接证据,姚家为了脸面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于是,姚远兴努力挤出一副惊魂未定、感激涕零的表情,声音带着夸张的颤抖,指着墙角的谭论说道:“赵……赵兄弟,你……你来得太是时候了,太好了,我……我是被谭论这个王八蛋绑架的啊,他把我关在这里,不让我跟家里联系,多谢你啊赵兄弟,谢谢你救了我,你是我姚远兴的大恩人啊。”
他这番话一出口,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一下。
别说赵山河觉得荒谬绝伦,就连一旁面无表情的谢知言和眼神灵动的喵喵,都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看向姚远兴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滑稽的小丑。
这特么的……人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这演技,这临场发挥,不去当演员真是屈才了。
赵山河先是愣了下,随即直接被气笑了,他忍不住啪啪啪地鼓起了掌,边鼓掌边摇头,语气充满了钦佩道:“姚远兴啊姚远兴,我是真服了,真的你这演技,你这脸皮厚度,我赵山河甘拜下风,都到这个地步了,你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编出这么一套说辞?你他娘的还真是个天才!”
姚远兴却仿佛完全听不出赵山河话里的讽刺,继续装疯卖傻,一口咬定道:“赵兄弟,我说的都是真的,千真万确!就是谭论绑架的我,他是宋南望派来搞乱我们姚家的,赵兄弟你快杀了他,快为我们姚家除了这个祸害啊。”
姚远兴声嘶力竭地喊着,试图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到谭论身上,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死道友不死贫道。
墙角的谭论虽然重伤虚弱,但听到姚远兴这番无耻至极的言论,还是被气得浑身发抖。
他挣扎着抬起头,用尽力气骂道:“姚……姚远兴,我操你祖宗,你……你这个贪生怕死的窝囊废软骨头,老子……老子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宋爷……宋爷就不该相信你们兄弟俩,你们兄弟俩要是真有点卵用……有点本事……早就解决了裴云舒那个娘们……何至于……何至于等到现在……搞出这么多破事。废物,全是废物!”
姚远兴被谭论骂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但也激起了他的反驳欲。
他扭头对着谭论骂道:“你放屁,谭论。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绑架的我,是你们想害我们姚家,赵兄弟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快杀了他。”
“废物,孬种。”
“草泥马”
两人竟然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辱骂起来,狗咬狗一嘴毛,场面一度十分热闹。
赵山河冷眼看着这场闹剧,直到他们骂得差不多了,才突然厉喝一声,如同惊雷般炸响道:“够了,你们他妈的给我闭嘴。”
姚远兴被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闭上了嘴,但眼神依旧闪烁,打定主意死不承认。
赵山河先是脸上堆起一种看似和善,实则让人心底发毛的笑容,慢慢地走到姚远兴面前,蹲下身笑眯眯地盯着他的眼睛。
这笑容让姚远兴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后背发凉。
下一秒,赵山河脸色骤变,如同川剧变脸,毫无征兆地抬手,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姚远兴的脸上!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房间里格外刺耳。
姚远兴直接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巴掌扇得歪倒在地,半边脸瞬间红肿起来,耳朵里嗡嗡作响,整个人都被打懵了。
旁边的谭论看到这一幕,竟忍不住发出嘶哑的哈哈大笑,虽然牵动伤口让他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畅快地骂道:“打……打得好,哈哈哈,打得漂亮,这种没卵子的窝囊废……就……就该这么打!”
姚远兴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赵山河,似乎没想到他敢真的动手,一股屈辱和愤怒涌上心头。
他尖声叫道:“赵山河,你……你他妈敢打我?”
“打你?”
赵山河眼神冰冷,没等他说完,又是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姚远兴的肚子上。
“呕……”
姚远兴疼得整个人蜷缩成了虾米状,胃里翻江倒海,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赵山河居高临下,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说道:“我特么不仅敢打你,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直接宰了你?反正这荒山野岭的,死个把人随便挖个坑埋了,神不知鬼不觉,谁特么知道是我干的?”
这话如同冰冷的锥子,瞬间刺穿了姚远兴所有的心理防线。
他看着赵山河那毫无感情的眼神,再联想到今晚这血腥的场面和赵山河带来的这群煞神,他毫不怀疑赵山河真的敢这么做。
在死亡威胁面前,什么家产,什么面子,全都变得不值一提。
恐惧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