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正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黑压压的蒙古大军,眉头紧锁。
他长期在前线与蒙古军队交手,深知蒙古铁骑的厉害之处。
“报——”一名斥候飞奔上城,神色焦急,“蒙古使者求见!”
杜杲挥了挥手,“带上来。”
不多时,一名蒙古使者昂首阔步走上城楼,神色傲慢,递上一封烫金文书:“蒙古国大汗有令,限三日之内交出杀害我国使节的明教凶手。”
“否则大军即刻攻城!”
“另,大汗有令,我蒙古国使团将赴临安面见宋国皇帝!”
杜杲接过文书,沉声道:“此事非同小可,本将做不了主,还需禀明圣上定夺。”
“劳烦贵使转告贵国大汗,切勿轻启战端,以免徒增伤亡。”
那使者冷笑一声,语气傲慢至极:“三日为限,过时不候!”
杜杲语气平和,继续问道:“不知贵国使团如今在何处?”
那使者遥遥一指远处山坡。
杜杲放眼望去,只见远处长杆上的旌节飘动,后方三角狼骑迎风招展。
再往下看,数千怯薛军静静伫立,气势骇人。
怯薛军一人三马,近万战马聚集一处,黑压压的一片。
见到蒙古国使节带着数千骑兵随行,看到眼前这庞大的阵仗,杜杲大惊失色。
忍不住开口询问:“贵国使团需要如此庞大的军队随行?”
那使者冷哼一声,态度桀骜:“哼!南朝人阴险,若无大军随行护卫,谁知道会不会旧事重演?”
杜杲不想再看这使者脸色,强压心中怒火,立即命人将他护送出城。
随后,他以八百里加急,将蒙古国书与蒙古使团要入境的消息送往临安。
同时下令全军戒备,加固城防,准备迎战。
消息传到临安,整个朝廷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垂拱殿内气氛凝重如铁。
赵昀端坐龙椅之上,面色阴沉如墨。
手中的蒙古国书仿佛有千钧之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赵昀声音沙哑,打破殿内的死寂:“蒙古大军兵临淮西,要求我朝交出杀害其使节札木合的明教凶手,否则便要开战。”
“诸位爱卿,可有良策应对?”
殿内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噤若寒蝉,无人敢率先发言。
最终,左丞相吴潜缓步出列。
“陛下,”吴潜声音沉稳,神色凝重,“当务之急,是尽快查明真相,给蒙古国一个交代。”
“只是蒙古国势大,不可轻撄其锋。”
“依老臣之见,不如暂且交出明教木易等人,以平息事态,再从长计议。”
“否则,两国一旦开战,必将生灵涂炭。”
“眼下蒙古国再度派遣使团前来,朝廷需以礼相待!”
“只是此行使团随行护卫数量庞大,老臣不敢擅专!”
话音刚落,右丞相史弥远立即出列反对。
“吴相此言差矣!明教虽为江湖门派,但近年来抗击蒙古有功。”
“若是如此轻易交出,岂不令天下义士寒心?”
“况且此事蹊跷,朝廷还是应先查明真相!”
吴潜冷笑一声:“史相此言,莫非是要置国家安危于不顾?”
“蒙古国十万大军压境,一旦开战,淮西百姓将遭涂炭!”
“正因如此,更不可屈服于蒙古淫威!”史弥远寸步不让,“若此次妥协,蒙古国必会得寸进尺,索求无度!”
“何况如今并无证据表明是明教所为!”
“赵葵远赴襄阳调查,皇城司也并无确凿证据!”
“怎能凭吴相一面之词就下定论?!”
两位丞相一经发言,两派官员随即展开激烈争论,朝堂之上唾沫横飞,火药味十足。
大臣们分成两派,一派支持史弥远,认为应彻查真相,不可贸然对明教下手。
另一派则附和吴潜,主张牺牲明教,换取暂时的和平。
赵昀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面对杨过等人,赵昀心中十分忌惮,明教众人的武功惊人,若是光明正大交战,禁军列阵对敌自是不惧明教。
可是双方一旦翻脸,杨过等人想潜入皇宫对自己不利,却是易如反掌。
倘若听取吴潜的建议,就等同于将自己的身家性命置于险地......
听着朝堂上喋喋不休的吵闹,赵昀被打断思绪,只觉头疼欲裂,猛地一拍龙案,大喝一声:“够了!”
一众大臣见着皇帝发怒,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张弘范!”赵昀点名道。
皇城司统领张弘范出列行礼:“臣在。”
“全力彻查蒙古使节遇害一案,务必要查明真相!三日之内给朕答复!”
“臣领旨。”张弘范躬身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