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真正让各方天骄心潮澎湃的,是暗影总殿后山那处只对观礼宾客开放三日的圣地—万法道源树!
三日后,清晨。铅灰色的天幕依旧低沉,但永夜行宫前已聚集了众多身影,气氛带着一种压抑的兴奋。
在数位气息晦涩的暗影长老引导下,来自诸天域的天骄们,在各自长辈或明或暗的护持下,朝着总殿后方那片被更加浓重迷雾笼罩的区域进发。穿过数道戒备森严、布满禁制的隘口,空气中的灵气浓度骤然提升了一个层次,但那种阴冷的、偏向暗影法则的独特气息也越发浓郁。
最终,众人停在一道巨大的、天然形成的环形山坳入口前。山坳内,浓得化不开的灰色雾气翻滚着,遮蔽了视线,连神念探入其中都如同泥牛入海,被迅速吞噬消融。唯有入口处,树立着一块高达十丈的黑色石碑,碑体斑驳,布满岁月侵蚀的痕迹。碑面上,以某种古老、充满道韵的字体,蚀刻着三个大字,每一个笔画都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散发着令人心神摇曳的沧桑气息:
“万法道源!”
“此树无名,乃天地初开时一缕混沌道韵所化,暗影初祖寻得此地,尊其为‘万法道源’。”
一位面容枯槁、声音沙哑的暗影长老立于碑旁,浑浊的目光扫过众人,“树生万叶,叶叶不同,每一片叶,皆承载一道天地法则碎片,或为功法雏形,或为武技真意,或为大道感悟。树下悟道,神念交感,机缘所至,叶落归主。得之,便是一场造化。不得,强求亦是徒劳,反伤己身。时限三日,生死自负。入!”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落下,那翻滚的灰色迷雾仿佛受到了无形的指令,缓缓向两侧分开,露出了一条仅容数人并行的狭窄通道。通道内雾气依旧弥漫,视线难以及远,只能隐约看到通道尽头,有朦胧而浩瀚的生命灵光透出。
无需多言,早已按捺不住的各方天骄,纷纷化作流光,迫不及待地涌入那条迷雾通道。张皓旸与娇子心对视一眼,紧随紫霄圣尊之后,身影没入浓雾之中。
穿过迷雾通道的刹那,仿佛穿透了一层无形的屏障。
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难以想象的景象撞入眼帘。
没有想象中的阴森,反而是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充满混沌初开般古老道韵的奇异空间。天空依旧是那永恒的铅灰色,但空间却异常稳固,甚至隐隐有大道伦音在无声回响。
空间的核心,是一株无法形容其伟岸与玄奥的古树。
它的树干粗壮得超乎想象,十人?百人?根本无法合抱!呈现出一种混沌未明的灰褐色,树皮开裂,形成无数天然玄奥的纹路,如同天地间最原始的符文篆刻其上。树冠更是遮天蔽日,其广阔几乎笼罩了整个山坳的上空!枝桠虬结蜿蜒,以一种难以理解的、仿佛契合着宇宙运行至理的方式,向着四面八方无尽延伸。
最震撼人心的,是那无穷无尽的树叶!
每一片叶子都闪烁着不同的光芒!赤红如烈焰跳动,碧绿如生命之泉流淌,湛蓝似深海漩涡,金黄如大日熔金,漆黑如永夜深渊,银白似时光流沙……还有无数难以名状的奇异色彩交织变幻。叶片形状更是千奇百怪,有的如剑锋,有的似圆盾,有的像符文,有的则完全是抽象的流光形态!它们并非静止,而是在无风的空间里,缓缓地、如同呼吸般摇曳着。每一次摇曳,都散发出迥然不同的大道波动!
生命与死亡的气息在这里轮转交替,炽热的火焰法则与冰冷的寒冰真意和谐共存,锋锐的金铁杀伐与厚重的土德承载相互映衬,飘渺的空间涟漪与奔腾的时间长河碎片交织流淌……无数种法则碎片、功法真意、武技玄奥,如同实质的溪流,在这片由古树撑起的奇异空间中流淌、碰撞、生灭。
浓郁到近乎液化的天地灵气混杂着最精纯的混沌道韵,形成了肉眼可见的彩色灵雾,缭绕在巨树周围。树下地面并非泥土,而是一片光滑如镜、倒映着树冠万千霞光的奇异晶石地面。
先一步进来的天骄们,早已各自寻觅位置盘膝坐下。有的头顶悬浮着一片赤红叶子,周身烈焰熊熊;有的被一片碧叶垂落的翠绿光柱笼罩,生机勃发;有的则对着一片不断扭曲空间的银色叶子苦苦冥想,眉头紧锁……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感悟世界,竭力与树上那浩瀚如星海的法则碎片沟通。
张皓旸只觉神魂都在微微震颤。站在这树下,仿佛直面着天地间最本源的法则之海!那种宏大与浩瀚,让他感觉自己渺小如尘埃。
“各自寻找机缘,小心!”紫霄圣尊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震撼,看向娇子心,显然娇子心也收到紫霄圣尊的传音。
娇子心冲他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