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去香岛避避风头。”洪智有递给他五根大黄鱼,问道。
“不……不去。
“我得卖房子,这两天得借着孙太太的风,去军属会和俱乐部多约几场麻将,把买卖扑出去。”谢若林干笑道。
“行,我给你派两个配枪好手当保镖。”洪智有点头。
“用不着。
“我已经在那边的老房子里留了字条,‘杀我者李涯。’
“以李涯的品性,他肯定已经看过了。
“我现在好歹是孙主任的人,正儿八经的党通局科级干部,他要还想办其他事,没必要跟我分生死。
“再说了,上次他不差点杀我一次吗?”
“我,我不怕他。
“他知道吓不住我。”
谢若林却是了解李涯的。
“你不怕,我怕啊,我还指望你帮我冲业绩呢。
“就这么定了。”
洪智有大手一挥,拍了板。
“保镖收……收费吗?”谢若林很关心这个。
“不收费。”洪智有点头。
“那行,就按你说的办。”谢若林欣然点头,夹着公文包走了。
……
回到站里。
吴敬中正在看报纸,一见洪智有,他放了下来,叹道:
“毛局长刚给我打了电话,正式任命李涯为副站长。
“理由很充分。
“李涯是上校,站里的副站长一职空缺,编制不完整。
“现在好了,没人争没人抢的,完美顶缺。
“待会就要开会宣布。”
“老师,我怀疑陆桥山留了东西给李涯,或者给他打了电话,李涯从出监狱起就一直行踪诡异。”洪智有道。
“怎么个诡异法?”吴敬中皱眉问道。
“他昨晚去京陵了。
“今天毛局长的安排就下来了,只能说明,他极有可能投靠了毛人凤。
“甚至透露了一些重要的东西,作为交换条件。
“否则,以毛人凤的小人嘴脸,他不可能把曾经跟过建丰的李涯提上来当副站长。”
洪智有分析道。
“你说的很有可能啊。
“陆桥山是建站元老,又参与了马奎等诸多事情,他手上掌握了多少东西,没人知道。
“如果他真的握有对你我不利的东西而转给了死敌李涯。
“只能说这家伙够歹毒的,连死都想跟咱们再斗一斗啊。”
吴敬中说道。
“咱们分析下啊。
“如果他是冲咱们来的。
“我这边目前有一个师的军火要办,有委座在,他动不了我。
“老师的财物已经转到香岛。
“除非保密局的人能闯进岛上查抄了,否则就靠李涯一张嘴,没有实物,就凭见过穆连城,喝了两次茶,他也奈何不了你。
“毕竟您当时是肃奸委员会,见穆连城了解日据时的资产配置,也是很合理的。”
洪智有有条不紊的说道。
“所以,缺口只能是余则成?
“他想通过查证余则成,再让毛人凤大作文章,扳倒我?”
这么一提点,吴敬中立即看穿了李涯的想法。
“我觉的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
“只要查出余则成是红票,您就百口莫辩。”
洪智有点了点头道。
“你有什么看法?”吴敬中双眼一眯,透着浓烈的杀机。
“老师,除掉余则成是下下策。
“且不说处了这么多年的情感,余则成要死了,咱们跟红票的买卖就全掐了。
“某种情况来说,保护余则成本就是一次利益交换。
“再者,眼下红票大有席卷天下之事,没了余则成,日后很多事会很麻烦。
“您都放养了这么久。
“现在舍弃,未免太不划算了。”
洪智有耐心的游说道。
“嗯。
“你说的很有道理,断臂求生是下下策,且看看他玩的什么花招。”吴敬中点了点头道。
“余则成不傻,要有直接证据,建丰和总部早就让他上军事法庭了。
“显然,李涯手里也没有直接的证据。
“一时半会想扳倒余主任,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咱们见招拆招。
“对了,过两天我就要去上沪助建丰一臂之力。
“我想申请带一个人走。”
洪智有道。
“带谁?”吴敬中皱眉问道。
“余太太。”洪智有道。
“这你得问余则成他们啊,她跟你去我倒是放心。”吴敬中一语双关的说道。
“我琢磨着,余则成那些老掉牙的证据,被刘雄、马奎早炒烂了,已经没什么证据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