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桥山颤抖着手,紧张的疯狂吞着唾沫,“老天,是假的,不是陆明,不是陆明。”
他念叨着,猛地一把掀开白布。
铁床上,陆明安静躺着,双目圆睁,眉心血洞,翻出的皮肉已泛苍紫,干涸的闹僵和血迹凝固在伤口周边,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一条鲜活的年轻生命啊。
就这么白白没了。
“明……明仔。”
李桂芬哇的一声嚎啕开了,扑在尸体上大哭了起来。
“我早说了,别让明仔来津海,你非得弄他过来。
“姓陆的,你还我儿子。
“你还我儿子。
“还我儿子啊,呜呜!”
她一边哭,一边揪着陆桥山的衣领吼叫着。
陆桥山闭上眼,任由泪水滴落。
片刻,他猛地擦掉泪水,眼底血红透着野兽般的凶芒。
这是冲他来的。
陆明不能白死,血不能白流。
这个仇一定要报。
不能悲伤。
那样只会让仇人快,自己痛。
不能倒下。
要化悲痛为力量,报仇、血痕,把凶手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他知道凶手就在外边的几个人之中。
甚至是好几个。
无所谓了,这些人都得死,都得给陆明陪葬。
陆桥山深吸一口气,低头走了出去。
“桥山,节哀顺变。
“我已经让李队长正在全力调查、追缉凶手,一定要给你和桂芬一个交代。
“李队长,你手下人多,上点心。”
吴敬中安慰的同时,吩咐李涯道。
“陆处长,节哀。
“放心,我已经通知驻军封锁了城门,行动的人内外勤全撒了出去,凶手只要还在城内早晚能逮到。”
李涯挑眉,一脸悲痛的拍了拍陆桥山的肩膀。
“李队长,我谢谢你啊。”陆桥山抬起头,看着李涯笑了起来。
“应该的。”李涯亦是点头。
余则成和洪智有亦是表达了悲痛之情。
“桥山,要不钱思明的事先放放,让李队长给你盯着。
“你先把陆明的后事处理了?”
吴敬中又道。
他倒不是故意恶心陆桥山。
按照保密局的规矩,行动、外勤一类的事通常由李涯负责。
陆桥山要不是打着督察组的招牌,保护钱思明的活也应该是李涯的。
“不用了。
“先让盛乡盯着,万一有红票落网,也能告慰陆明的在天之灵。”陆桥山道。
“行,那就照这么办。”吴敬中点头应允。
李涯撇了撇嘴,没好表态。
“走吧。”
吴敬中看了三人一眼,扭头转身就走,脚步干脆利落。
到了车上。
余则成开着车。
吴敬中与洪智有坐在后排。
“津海这地方,情况太复杂了。
“不是什么人都能玩的转的,陆桥山太大意了。”
他皱眉淡淡了一句。
这次计划是洪智有策划的,原定是打一枪吓吓钱思明、陆桥山,好打破“钓鱼”局,让陆桥山快速转移,方便寻找机会。
但没想到洪智有一枪把陆明给崩了。
“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这叫什么?
“因果报应,屡试不爽。
“他双手沾染了那么多学生的血,也该有此一报。
“苍天饶过谁啊。”
吴敬中摇头感慨道。
“智有,你说是谁干的?”他转头看向洪智有。
“红票。
“或者李涯?
“又或者党通局吧。”洪智有道。
“是吗?”
吴敬中不满的皱了皱眉:
“现场勘探过了,有一把美式狙击枪,这种新式狙击枪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搞到的。
“你就没想过,有人把这盆脏水泼你身上吗?”
“李涯最近也和美佬走的很近,而且他从美佬那拿到龙帮有关烟土走私的账本,托他的朋友转给了傅作义。”洪智有淡淡道。
“那就是李涯了。”吴敬中暗舒了一口气。
“杀了人儿子,还带着去剿总那告一状,李涯这手是够狠的了。”他抱了抱胳膊,接着说道。
“是啊。
“这两人都是豺狼,老师得当心。”洪智有暗暗提醒道。
“先让他们咬着吧。
“智有,你明天再去美军那搞点面粉。
“上次跟李行长聊了会,法币已经达到了600兆元,上边还要继续加大印钞。
“刚光复那会,法币还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