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座大营与其他军营相比,却显得异常混乱不堪。
营帐内,士兵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嘈杂的喧哗声响彻整个营地。
在中军大帐里,原本常驻成都的陈瑞、徐文举、王路、文震云以及朱杨洲等人正端坐在那里,他们的神情严肃而凝重。
与此同时,还有十几个身着武将服饰的人一同在座,但这些人虽然外表看起来像武将,却全然没有武将应有的精气神。
他们的坐姿歪歪斜斜,与夏军那整齐划一、精神抖擞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帐中央,一个探子模样的小兵正战战兢兢地向众人禀报着什么。
整个大帐内一片死寂,只有那小兵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使得原本就压抑的气氛愈发紧张起来。
“你的意思是南京城已经被夏军给围了?”,等他说完,陈瑞问了一句。
“是的,小的不敢撒谎,小的这一队人在南京城外五里遭到了伏击,整个小队就小的一个人逃回来了”,探子哭丧着个脸道。
“混账”,一个武将打扮之人厉喝一声,“本将军看你就是贪生怕死才逃回来的,还满嘴谎话,来人,给本将军把他拖出去砍了!”。
“将军饶命啊,小的没有撒谎,饶命啊” ,探子被吓得马上跪地求饶,还砰砰砰的磕起头来。
陈瑞有些烦躁的挥挥手,“行了,你下去吧,记住消息不要外传,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他在夏国待了两年,在哪里看到的都是昂扬之态,也没有人动不动就下跪磕头,以至于现在看人磕头就有点烦。
等那个探子连滚带爬的走后,陈瑞才说道,“吴将军,既然你质疑那个探子的言语,要不你带人前去侦查一下,确定夏军的动向?”。
“啊?这这.....”,刚才呵斥的那个武将一时有些结巴,让他说说可以,抖抖威风也行,就是让他亲自去不行。
陈瑞轻蔑一笑,不再理会那个缩着脖子的胆小鬼,转头看向帐内众人,沉声道:“各位,事已至此,你们觉得该何去何从?”。
大帐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烛火跳动的噼啪声在空气中回荡。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武将猛地站起身,带着几分冲动说道:“依我看,不如进军试试?不管结果如何,总得打过才知道深浅!”。
说话的是吴家小少爷吴勋,陈瑞瞥了他一眼,心里再清楚不过。
这吴勋自幼只知舞枪弄棒,对兵法谋略一窍不通,偏偏吴家在江南根基深厚,靠着家族势力自行招募了两千多人马,他便堂而皇之地成了将军。
说白了,就是个仗着家世的草包。
有吴勋起头,帐内立刻响起附和声。
“吴将军说得在理,夏军再厉害,难道还能凭空把咱们吞了?”。
“就是,不打一场就认怂,传出去丢死人!”。
一时间,帐内十几个靠着家世混上来的纨绔子弟,竟有八九个拍着桌子站起来,一个个唾沫横飞地喊着要跟夏军决一死战,仿佛嗓门越大,就越能显出自己有胆量、有能耐。
坐在上首的五人却始终面无表情,若不是还需要这些人手下的兵马撑撑场面,他们早就想把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推出去当炮灰了。
“够了!”,徐文举突然怒喝一声,震得帐内瞬间安静下来。
“夏军的厉害,岂是你们能想象的?都给我下去整理军队,等后续援军到了再做打算!”。
他出身江南七大世家,在这帐中极有分量,那群纨绔虽然心里憋着气,脸上满是不服,却也不敢公然违逆,只能悻悻地退出大帐。
“唉,现在到底该怎么办?”,王路重重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绝望,“这仗根本没法打,南京城……恐怕也守不住了”。
“把‘恐怕’两个字去掉”,徐文举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这次是夏王亲征,你真以为南京城还能保住?”。
他们都在成都待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对夏国的诸多事务都颇为熟悉,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夏国的参谋部。
要知道,从那里出来的战争计划,基本上是不可能存在重大缺漏的。
“不管怎样,我们都必须想出一个应对之法,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陈瑞面色凝重地缓缓说道。
徐文举听后,也不禁叹息一声:“唉,只可惜家族里的那些人目光短浅,竟然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惹怒了夏王,这下恐怕是难以善终了啊!”。
一提到这个,徐文举就感到气不打一处来。
原本,夏国一开始提出的条件并不算过分,他们也早就派人返回家族,详细说明了情况,并敦促家族尽快答应下来。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家族中的许多人都对自己手中的财富过于贪恋,迟迟不肯割舍。
最终,虽然迫于压力勉强同意了,但到了关键时刻,却又突然反悔,导致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