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触感温热,和平常人并无二致,他心里嘟囔着:
“这也不烧啊,怎么说起胡话了?
赵振国微微皱眉,却也没躲开,只是神色平静地看着黄罗拔。
等他摸完,又再次清晰而坚定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请求:“黄少,我是认真的,麻烦你帮我,买一栋楼。”
黄罗拔使劲儿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尚存的一丝侥幸也没了。
得嘞,原来不是他耳朵出了毛病,赵哥是真的让他买楼的。
赵哥肯定是中邪了,不然怎么会提出这么荒诞不经的要求?
九龙城寨附近,东头村道、贾炳达道那些摇摇欲坠、老鼠横行的老旧唐楼,有什么好买的?还买一栋?疯了不成?
他试探性地问:“赵哥,你要是没住的地方,不如来我家?”
赵振国却摇了摇头,坚持要买楼。
黄罗拔心想,赵哥要是真有钱,去赌马也行啊,买什么破楼啊?
但这话他可不敢直说,赵哥这人,有主意着呢,他怕说了人家不高兴。
黄罗拔只能点点头,算是应下了这档子事儿。
他面上应下了,心里却一直打退堂鼓。
真帮赵哥办了,回头赵哥脑子清醒了,后悔了,铁定会找他麻烦。
黄罗拔眼珠一转,心里有了主意。
趁着赵振国逗大宝的功夫,他悄悄挪到赵振兴旁边,凑近赵振兴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那声音小得就像蚊子叫,把赵振国让他买楼的事情说了一遍。
赵振兴听完黄罗拔的转述,整个人瞬间如遭雷击,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震惊迅速转变为慌乱。
老四、老四这也太荒唐了,难不成是真中邪了?要不然怎么会说出如此不靠谱的话?
想到这儿,赵振兴再也坐不住了,猛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动作太急,差点把旁边的桌子都撞翻。
茶杯里的茶水溅了出来,洒在桌面上,形成一片湿漉漉的痕迹,可他顾不上这些,抬腿就往门外跑去,那脚步慌乱而急促,带起一阵风。
赵振兴一路小跑,心急如焚,额头上很快便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他也顾不上擦。
这房子也太大了,他跑了好几分钟,才在别人的指引下,找到周振邦。
周振邦正站在院子里,和管家轻声交谈着。
赵振兴顾不上许多,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周振邦面前,气喘吁吁地说:
“周……周同志,有没有艾草和黄豆,能给我点艾草和黄豆么?”
周振邦正跟管家商量着中午多做点饭,想来赵振国肯定是要留这帮人吃饭的。
他看向赵振兴,只见赵振兴满脸焦急,额头上满是汗珠,头发也被汗水打湿,贴在头皮上,显得十分狼狈。
“赵大哥,你这是要艾草和黄豆做什么?”周振邦关切地问道。
赵振兴急得直跺脚,“哎呀,你就别问了,先给我找来再说!”
这两样东西有没有,周振邦是真的不知道,只能扭头看向管家。
管家是能听懂国语的,回答道:“黄豆系有嘅,艾草,先生要用咩?要嘅话,我叫人出去买……”
他微微弯着腰,脸上带着恭敬的神情,目光在赵振兴和周振邦之间来回游移。
这是少爷请回来的贵客,少爷专门交待要好生招待的。
赵振兴听到管家说有黄豆,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希望,“有黄豆就好,有黄豆就好!艾草也一定要买到,越快越好!”
周振邦看着赵振兴如此焦急的模样,虽然依旧疑惑,但也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赵大哥,你先别着急,坐下来,喝口水,慢慢说。”
赵振兴却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啊,周同志,我实在坐不住。老四他…病了…我得赶紧想办法救他。”
这一句话把周振邦干懵了。
啥情况啊,赵振国这大哥,还会治病?病?什么病?
“赵大哥,你先冷静一下。振国这不是恢复的挺好的吗?”
可是不管周振邦怎么问,赵振兴都不肯细说。
他觉得虽然这个姓周的看起来跟自己兄弟关系不错,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买楼这么大的事儿,不该告诉周振邦。
周振邦见赵振兴满脸焦急,嘴巴闭得像紧扣的蚌壳,任他怎么温和询问,就是不肯吐露他认为赵振国有病的缘由。
他虽满是疑惑,但瞧着赵振兴那副坐立不安、心急如焚的模样,倒也不便再追问下去。
这是振国亲哥哥,还能害他不成?
周振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亲切的笑容,试图缓和这略显紧张的气氛,自然地拉起了家常:
“赵大哥,您怎么突然来港岛啦?这港岛挺繁华的,跟咱内地还是有不少差别呢。”
赵振兴原本就心乱如麻,脑袋里全是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