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她来到这里,都只是和已经过世的母亲聊聊天,说说心里话。
今天却有些不太一样。她是带着强烈的恨意过来的。
她上小学那会,有一天她父母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最后她父亲摔门离开,之后她母亲就在家一直哭。
关酥彤当时不知道母亲为何会哭的那么伤心。
后来她母亲给自己的好朋友打电话,她偷听到了母亲讲话的内容,得知父亲自己单位的一个女同事好上了。
几年之后,关酥彤才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叫汤菲。
之后她父母的感情一直都不太好,经常冷战,好几天一句话都不说。
关酥彤从那时候起,就恨透了汤菲这个名字。
她在家里弄一个小人偶,上面写着汤菲的名字,然后她找到一个生了铁锈的针,把人偶扎得千疮百孔,将世上所有恶毒的话几乎说了个遍。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终于渐渐忘掉了对汤菲这个名字的仇恨,没想到如今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竟然是因为自己的男人出轨。
多年前,这个女人勾引自己的父亲,如今她又勾引自己的男人。
不过关酥彤也终于意识到,她其实恨错了对象。
该恨的人不是汤菲,而是自己的父亲,而是林木。
这两个男人的定力不够,就算没有汤菲,有李菲,赵菲,他们一样会出轨。
关酥彤摸着母亲的墓碑,流着眼泪说道:“妈妈,你让我做个乖女儿,我听你的了。我之前一直乖巧老实,为了照顾我爸的仕途,逢人都不敢提我是他的女儿,结果我一直被人欺负,还丢了自己的清白。
我乖巧听话,成了别人践踏我尊严的资本。我现在才意识到,一直听你的话,反而是给自己的幸福挖掘坟墓。
从现在开始,我也要做像汤菲那样的女人。男人都是贱货,只要女人足够主动,就能把他们玩弄于鼓掌。我也不想再隐瞒我和我父亲的关系了。这么好的政治资源,我为什么不用?
妈妈,接下来的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不过我想为自己活一次,希望你能理解我。对不起。”
关酥彤站起身,把目光投向远方,此时如果有第二个人能看到她眼里的光,一定会被她吓到。
孙守义给林木打完电话,迟迟没得到动静,知道自己上次出事,可能被林木给抛弃了。
他气得只能在心里骂娘,但他不敢找林木翻脸。
孙守义不死心,又企图联系另一个人,市供电局的副局长刘健。
刘健早年在县供电局的时候,孙守义在一次饭局上巴结上了他,那段时间也没少给他送礼。
刘健也给予他们孙家很多便利。
刘健提到市里以后,两人也一直有联系。
刘健对孙守义一直挺客气,每次打电话都说:“以后遇到什么麻烦尽管开口,能帮忙的我一定尽力。”
接到孙守义的电话之前,刘健正用办公室电话和一个大学同学聊天。
“当初我参加公务员考试笔试成绩第十,你也知道,我这人脑子不行,笔试第十都还是抄的。当时有一个小子笔试第一,特别猖狂,给笔试前十的人,每人发一条信息。他发的信息,我到现在都还留着,你等我给你念一下。
兄弟你别考了,我科技大出身,英语四级660,六级679,专利11项,sci30多篇。生理知识赛、实验设计大赛基本都是金牌,大创、挑战杯也都是国家级别的金牌。去年寒假开始准备的,目前我已经把公考涉及的所有内容细过了5遍,你随便说出哪个知识点,我都能倒背如流。我甚至能在两秒钟之内可以定位到具体哪一页甚至哪一行。所以我真不知道你们怎么和我竞争,你要是真的头铁,那咱们面试的时候见吧。
我当时看完他发完的这条吹牛逼的视频,只给他回了一句话:我爸是供电局的。”
说完这句话,刘健哈哈大笑。
他正笑的开心,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
他忙对电话说:“老同学我来个电话,先不和你聊了。”
接着他接起了孙守义的电话,听到对方提出的要求以后,他表现出为难的情绪:“孙老板,我当你是朋友,和你说几句心里话。上次水灾的事情,你办的实在有点欠考虑。别说你们县政府,就连市政府的领导都记住你了。这种情况下,你想拿回县政府的项目,有点困难啊!”
孙守义忙说:“领导,你说的没错,我也后悔。但事情已经发生,我光后悔也没用,还得考虑下一步的发展。我看县政府的意思,接下来几年,他们都不想同我再有任何的合作,这不是要断了我们孙家的香火么?
领导,您是了解我的,这些年,我们孙家可没少为家乡付出。偶尔一次失误,县政府也已经表态了,我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不能一棒子把人打死啊!”
刘健的眼睛转了转:“这事电话里不好多说,有机会见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