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传入王行之耳中。
“想不到,会在今日过来。”
听到马蹄声,王行之眼底闪过一缕精芒,他的实力可以说是这方世界最强的几人之一,因此哪怕间隔数百米,他也能听到一些响动。
而且,自从王秦之名传播出去之后,这处地方慕容复就派人盯着,除了一些文人之外,很少有人能进入这里。
因此,听到这马蹄声,王行之瞬间就知道了,这肯定是慕容复又来了。
“美成,慕容复来了,你配合我再下一局,静心等候。”王行之低声嘱咐,慕容复来得突然,再加上周邦彦现在就在这里,因此最后的掩饰,就是和周邦彦继续下棋。
“嗯——”
周邦彦闻言,心头一惊,他虽然不知道王行之如何得知慕容复已经过来,但他依旧不敢怠慢,快速进入角色。
此时,棋盘上的棋子还未收拾干净,现在算是一副残局,因此两人顺势而为,利用还未收拾干净的残局,继续走棋。
两人手持黑白两子,迅速沉浸棋局当中。
慕容复到来叩门,两人也装作不知,不做理会。
最后还是打水回来的小童,打开了房门,将人迎了进去。
众人一进入,便看到周邦彦与一位中年人在院中对弈。
包不同不由得怒火中烧,大声呵斥道,“你二人好大的胆子,居然让我家公子在外等候。”
此话一出,慕容复面色一下阴沉下来,他冷冷的走到包不同身旁,冷声呵斥,“滚出去。”
“公子爷,我……”
包不同脸色骤变,还想辩驳,但在慕容复凌厉的目光下,只能黯然的垂下头,走出草庐。
“该死的家伙,嫉贤妒能也不分分场合。”慕容复瞧着包不同的背影,心里尽是冷色。
包不同他十分了解,刚开始起事的时候,包不同就自认是他手下的文臣第一人,但随着他们壮大,包不同能力不足就逐渐体现出来。
慕容复也不敢让包不同去处理能力之外的事。
所以,包不同的妒忌心就越发的浓郁,在朝堂之上,不是与这个相争,就是与那个相斗。
而朝堂上的文人都是些士族,包不同与之相争也就罢了。
但千不该,万不该阻止他来找寻王秦。
跟随慕容复而来的其他三人没有劝说什么,因为此番他们也觉得包不同过了。
要知道,现在的吴国强盛归强盛,但慕容复掌控的力量其实很少。
所以,慕容复麾下,也需要贤才辅助。
“想不到,多年不见,他能成长至今,与之前的唯唯诺诺截然不同。”
被包不同打断后,王行之与周邦彦也停止了了对弈,静静的看着慕容复处理包不同。
王行之与慕容复虽然间隔多年未见,但慕容复的相貌与王岚有七分相似,王行之依旧能轻易的认出来。
不过,慕容复成了吴王之后,身上多了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并且,从慕容复刚才处理包不同来看,也有着上位独有的果决。
“清真先生,想必这位就是临渊先生吧!”
随后,慕容复领头,带着跟着他的其他三人,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向周邦彦问道。
“吴王客气,先生之名不敢当,学生正是临渊。”周邦彦还未答话,王行之先行躬身行礼,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先生所着《清田法》与《军略》,天下不知多少人拜读,先生二字绝对当得。”
闻言,慕容复心头大喜,这次是他第三次来草庐,总算是见到了王秦。
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出言吹捧。
“吴王谬赞。”
王行之淡淡笑道,做出一副淡然的姿态,仿佛丝毫不在意慕容复一般。
瞧着王行之的态度,慕容复一下慌了,还以为是之前包不同的态度,让王行之不悦,他急忙开口问道,“先生可是为之前我那家臣之语不喜?”
“无关他人。”
王行之淡淡道,“吴王来此,学生也知晓其意。”
“所以,学生在此,有此一问,还望吴王如实回答?”
“先生请问,孤定当不做隐瞒。”慕容复神色一振,赶忙说道。
“敢问吴王,这吴国的天下,是吴王的天下,还是士族的天下?”
王行之沉声低问,他以身入局,本就是为了算计吴国士族而来。
因此,王行之并未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询问。
因为这样一来,不仅能打消慕容复心头的怀疑,知晓他与士族不对付,更是在慕容复心底埋下种子。
因为,他十分清楚,没有一个王者,会愿意权力不在手中。
而他要做的,就是撺掇慕容复从士族手中夺权。
众人闻言,齐齐色变,哪怕是周邦彦也是瞳孔猛缩,他没想到王行之这般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