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跟我有毛的关系啊!我从小就不爱跟女孩儿一堆儿玩!”
杨大美一想,这倒是。
小时候,像小翠儿啊,还有张春儿啥的,都爱跟在弟弟屁股后面跑,可弟弟根本就不跟她们一起。
当然,也有可能是弟弟不爱跳房子,跳皮筋。
排除掉亲弟弟的嫌疑,类似亲弟弟的韩永勤也受到了质问。
杨大美瞪着眼睛看韩永勤,“是不是你?”
“哎呦,大姐你可冤死我了!”
“说,我咋冤枉你了?”
韩永勤用胳膊怼旁边儿装死的张亮亮,“亮哥,你还不说啊?大姐打人可疼啊!”
“嘶~”张亮亮抬起头,挤出一脸尴尬的笑容:“大姐,这丫头是跟我回来的。”
“这事儿说起来话长,反正就是个英雄见义勇为,美女打算以身相许的故事。”
“不过大姐,我可没乱来意思啊!”
“那个,啥,我还忘了说一个事儿!你家丢的那些草,都我原价赔你哈!”
说着,张亮亮开始从兜里往外掏钱,“老弟有钱,不差事儿......”
“你个瘪犊子玩意儿!”
杨大美没好气的直拍大腿,“啥草不草的,也不能把人小姑娘拐家里来啊!”
不认不识的,这叫什么事儿!
“大姐,我是自愿跟着他的!我乐意给他生儿育女!他是草原巴图鲁,能保护我们一家老小!”
斯琴高娃手里拿着抹满韭菜花酱的手把羊肉,两颊鼓鼓的,一脸认真的给张亮亮辩护。
“神特么的草原巴图鲁......”
陈良友满眼嫉妒看着张亮亮,心想当年自己学文的道路是不是走错了......
韩永勤和杨大海努力憋着笑,脑海里已经有了王凤环见到斯琴高娃后,把张亮亮的肋骨一根根折断的血腥画面。
陈来财刚才一直没说话,此刻把手里的烟袋锅在鞋底上磕打两下,沉声问道:
“丫头,你家到底是咋回事儿?谁欺负你跟你阿妈了?”
据他所知,除了一些依旧保留的国营草场,大部分的草场全部分给了牧民们。
而且都是按人头分的!
就算斯琴高娃家只有母女两个,分不到太多,那几百亩的草场总该有吧?
大夏天的,哪儿就至于沦落到去人家草场偷草养羊的?
这说出去简直是危言耸听!
既然这事儿透着股子不寻常,那就得把前因后果摸透了。
陈来财这一开口,杨大海和杨大美姐弟同时一怔。
对啊!
斯琴高娃这丫头一直口口声声的说需要草原巴图鲁保护她们,肯定是受欺负了。
杨大美扬了扬眉毛:“高娃,你先吃,吃饱了好好说。”
炫下去半盆手把肉,斯琴高娃终于饱了。
小姑娘打着嗝,抹干净嘴巴,然后诚恳地跟秦金花建议:“阿婶,以后您做韭菜花酱的时候可以放根黄瓜,这样酱做出来有清香味儿。”
“能放黄瓜?”
“嗯呐,我阿妈每年做韭菜花酱的时候都放。就是今年,我们没有地方去摘韭菜花了。”
斯琴高娃说着,再抬头,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杨大美的心跟着一抽抽。
这丫头太可怜了!
夜色漫漫,夜风吹拂,窗外小虫子的叫声越发响亮。
时不时的,还有哞哞的牛叫声传来。
斯琴高娃说完最后一个字,屋里所有人的神色都古怪起来。
杨大美沉吟后不确定的开口问道:“你是说你阿爸没死的时候,你阿爷阿奶就让你们家把分到的草场划给你阿叔家?”
斯琴高娃拼命点头,“不仅是草场,还有我们家的牛和羊!我们家原本有二十头牛和四百多只羊,都被抢走了!”
最后要不是她那病入膏肓的阿爸拼死护住了那二十多头小羊羔,她们母女将一无所有!
张亮亮心疼的骂一句:“草!你爷你奶真是混蛋王八蛋!”
韩永勤皱眉问斯琴高娃:“你们村的村长不管嘛?”
“我们村的村长是我阿叔的亲家,村长的女儿嫁给我了堂哥。”
斯琴高娃特别沮丧。
她们母女能继续在伊和呼热嘎查(噶查就是村落的意思)安安稳稳的待下去的前提就是不能继续和阿叔抢草场和牛羊。
如今她家仅剩的二十多只羊羔都是养在院子里的棚圈中。
这二十多只羊羔一天消耗还不少草料,她阿妈为了草料的事儿,愁的头发都白了一半!
可即便她们娘俩儿这样憋屈的过活,阿叔的汉族朋友们还总是用色眯眯的眼神看她。
那些人的眼神好像要把她全身的衣服都扒光了。
这种感觉很不好。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