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厂门口的空地上,每隔三步就站着一个人影。
那些人身着黑色甲胄,手里的长枪斜指地面,枪尖在火光下闪着冷冽的光。
他们站得笔直,连风吹动衣袍都纹丝不动,活像一尊尊铁塔,将整个窑厂围得密不透风。
“五步一哨,三步一岗……灵儿果然没骗我。”
段无海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意。
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又擦了擦脸上的泥污,这才牵着“踏雪”从树后走了出来。
他的脚步刚踏入空地支起的范围,那些原本纹丝不动的士兵就像被惊醒的猛虎,齐刷刷地转过身来。
长枪“唰”地一声齐齐举起,枪尖直指段无海的胸口,寒光映得他瞳孔骤缩。
“来人何人?!”
最前面的一个校尉往前踏出一步,声如洪钟,震得周围的野草都在摇晃。
他头盔下的目光锐利如鹰,死死盯着段无海,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只要对方有半点异动,刀就会立刻出鞘。
段无海停下脚步,缓缓松开牵着缰绳的手,双手高举过头顶,示意自己没有敌意。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腥甜,用尽量平稳的声音说道:“在下段无海,奉大将军之命,前来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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