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看着张玄：“张神医，刚刚你说的……可是真的？”
他指的当然是劈脑救治。
王士的病情，张玄也给他说了，脑中长瘤，在古代称之为“风诞”，三国时曹操得的就是这个病症，当初名医华佗就说劈脑可以救治。
曹操以为华佗要害他，直接把华佗给杀了。
劈脑，任何人都不会相信，这可以救治脑瘤。
不过，孙思邈却带着一抹怀疑的神情，李世勣和王士不相信，药王却觉得，这未必是假。
神医华佗诊治曹操风诞之事，古籍上有过记载。
虽说《三国志》夸大了，事实上曹操得的只是“头风”，也就是偏头痛。
这点，孙思邈相信史书。
不过劈脑救治，这在药王看来，也不是不可能之事，毕竟神医华佗最擅长的，则是外科手术。
对，手术……是天朝人发明的。
华佗，是天朝历史上第一位创造手术外科的专家，也是世界上第一位发明麻醉剂“麻沸散”，及发明用针灸医病的先驱者、创始人。
他采用酒服“麻沸散”施行过腹部手术，开创了全身麻醉手术的先例。
这种全身麻醉手术，在天朝医学史上是空前的，在世界医学史上也是罕见的创举。
“麻沸散”，也为外科医学的开拓和发展，开创了新的研究领域。
他的发明，比米国的牙科医生摩尔顿发明乙醚麻醉获得成功，要早1600多年。
1600多年前，有人已经想到了麻醉和手术，这不得不说，华佗在外科领域上的造诣，堪称天人。
在当时，华佗已能做肿瘤摘除和胃肠缝合一类的外科手术。
可见，后世尊华佗为“外科鼻祖”是名副其实的。
这些，孙思邈都很清楚，所以他才会问张玄能不能治，看到马车内的张玄微微点头，孙思邈的眼前，仿佛被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手术……真的能治病吗？”
这是一直存在药王脑海的一个问题。
“手术，当然可以治病，就像从孕妇肚中拿出小孩，风诞之症，就是从脑中……拿出那恶物而已！”
“可头，如何打开？”
孕妇可以有入口，这头……难道从嘴巴吗？
“所以，要劈开！”
张玄直勾勾的盯着孙思邈，孙思邈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劈开，如何保证存活？”
劈开可就死了啊？！
张玄却摇了摇头：“劈开，未必会死！”
“战场上，士兵脑袋中箭都可存活，开一刀，也同样可以活着！”
张玄的话，仿佛在一寸寸的剥离孙思邈已知的医学体系，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才会和张玄讨论劈脑这个问题。
但脑海却一直有一道声音在提醒着他，张玄的话……或许就是真的。
劈脑，人未必会死！
“药王，总有一天……你会看到的！”
张玄眼神看着窗外的黑暗，越发体会在古代推行医学之难，连大唐第一神医的孙思邈都对手术存在质疑，自己要走的路，无疑还很漫长。
咕噜噜！
马车，很快到了龙首山脚。
借着夜色，孙思邈望着眼前不高的山头，竟不自觉的观察了很久。
“还是没有想通，为何当年，你家先祖，会选择在这隐世……祝由一脉啊，道家医门最正宗的一脉！”
孙思邈感叹着，而后朝张玄点了点头：“走吧，上山，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
龙首山，道观！
天已经泛出了鱼肚白，但张玄和孙思邈却都没有困意。
山下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人，都是来治病的平民和附近乡绅，张玄也看到了，自己的道观，居然被修葺了一番，干净整洁了不少。
两人相对而坐，孙思邈看着道观的陈设，微微点了点头：“道家五术，山、医、命、相、卜……我们，是属于医之一门！”
“这是上古流传下来的道家五个流派！”
“山医命相卜？”
张玄眉头一皱，这他倒是知道的。
道家，在古代，可不是后世所看到的全真或者正一两派，而是有无数的派系，这和佛教的各种佛一个寺庙，差不多。
可谓是人才辈出，像华佗、孙思邈、范蠡、张良、王羲之等等，都是道士。
更别说已知的老子、庄子、徐福、张角这些。
奇人异士，都来自于道家。
这是天朝唯一的一个本土宗教，很可惜，越到后世，越是没落。
以至于到了现代，已完全被外来户佛教取代。
分水岭，就是从唐朝开始的。
“而今，山门大兴，整个道家以山为尊，更是繁衍出了全真和正一两门！”
山，即为道法和道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