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万星子的光芒在阵眼处拧成银白洪流,那洪流裹挟着北斗的指引、紫微的威严、四象的生息,奔涌时卷起星河的潮汐。青龙的青辉在浪尖化作游龙,龙鳞开合间吐纳着东方的生机,每一片鳞甲都映出初生的朝阳,朝阳的光晕里浮现金乌的虚影,振翅时洒下细碎的金辉;朱雀的赤霞在浪谷燃成火海,火焰中浮现金色的鸟羽,飘落时便化作滋养星核的光雨,雨丝坠落在枯寂的星核上,竟催生出细小的嫩芽;白虎的白光在浪侧裂成锐锋,锋刃上流转着西方的肃杀,却在触及紫黑之气时化作净化的甘霖,甘霖浸润之处,紫黑之气如冰雪消融,露出底下潜藏的星光;玄武的墨色在浪底凝作磐石,龟甲上的纹路与悬空岛的地脉相连,引动地心深处的灵泉,泉水顺着星轨纹路漫溢,在光流中漾起细碎的银波,波心倒映着北斗七星的缩影,随波流转。
每一缕光芒都带着“衍化”的意志,不是将邪祟碾碎成虚无,而是要让被扭曲的星轨重新循着亘古的轨迹流转,让被抽干生机的星核再绽初芒。仿佛天地在以星力为笔,蘸取天河的水,在虚空这张巨幅画卷上,重绘宇宙初生的蓝图,图中星辰有序,生机盎然,连混沌的边缘都透着萌发的绿意。
邪帝虚影的紫黑气流在洪流中滋滋消融,像是滚油遇水般剧烈翻腾。腾起的烟雾里飘出无数痛苦的尖啸,那是被死寂之气奴役的星辰精魄在挣扎,它们的尖啸中夹杂着对过往璀璨的追忆,对自由的渴望,声声泣血,闻者心碎。
那些刻着人脸的死灰星辰接连崩碎,碎片里飘出无数细微的光点,那是被吞噬的星辰残魂。此刻在星芒中舒展着透明的羽翼,羽翼上还沾着混沌初开时的晨露,露水中映着星辰最初的模样。它们发出解脱的轻鸣,鸣声汇聚成一曲古老的歌谣,与星阵的轰鸣相和,形成天地间最庄严的交响,洗涤着被死寂污染的虚空。
倒转星图上的星轨被洪流强行捋顺,发出齿轮卡入正轨的脆响,每一声脆响都让虚影的躯体震颤一下,仿佛有无数无形的手在撕扯它的筋骨。那些被颠倒的星宿名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归位,“角木蛟”的青光重新指向东方,蛟首高昂,吐纳着东方的木气;“心月狐”的赤焰复归南方,狐尾轻摇,煽动着南方的火气;连最桀骜的“奎木狼”都收起了利爪,在星轨中温顺如犬,狼眸中闪过一丝对秩序的敬畏。
虚影眼中的星辰枯骨渐渐被星芒染上淡金,连瞳孔里星系崩塌的残影都开始逆转。超新星爆发的烈焰重新凝聚成恒星,表面的耀斑化作温柔的光带,环绕着恒星缓缓流转;黑洞吞噬的光热缓缓吐出,在虚空中织成璀璨的星云,星云的色彩从死寂的灰黑渐变为绚烂的七彩;连星云的弥散都倒转为收缩,气体与尘埃在引力中相拥,正重演出星辰从尘埃到璀璨的诞生之景,那景象温柔得让天地都为之屏息,仿佛连时间都在此刻放慢了脚步,静静守护着这份新生的美好。
“不——!”天衍邪帝的嘶吼穿透虚影,带着本源被撕裂的剧痛,震得悬空岛外的流云都碎成了雾。雾气落地时凝成细小的冰晶,冰晶里却裹着星芒的碎片,折射出微光,像是绝望中的一丝希望。
他周身的紫黑帝袍寸寸碎裂,露出底下缠绕着死寂星核的躯体。那些灰黑色的星核如鳞片般嵌在皮肉里,星核表面还残留着被吞噬星辰的轨迹,那轨迹扭曲而痛苦,记录着星辰最后的哀嚎。此刻却在星阵的光芒中皲裂,每一道裂痕都渗出金色的星力,像是被唤醒的星辰在反噬宿主。星力流过之处,他的皮肉竟泛起透明的光泽,隐约能看见经脉中奔涌的星河——那是属于周天星斗的印记,正试图将这具被污染的躯体重新净化,让其回归星辰的本源。
他能感觉到体内那些被吞噬的星辰本源正在觉醒,它们冲撞着他的经脉,撕扯着他的神魂,仿佛要从他这具躯壳里破体而出,回归周天星斗的怀抱。连他最引以为傲的死寂之力,都在这股觉醒的洪流中节节败退,如退潮般消散,露出底下早已被星力侵蚀的根基。
任逍遥所化的光柱中,星子流转得愈发急促,星阵的威力顺着他的血脉攀升到极致。他的发丝被星力染成银白色,飘动时如银河泻地,每一根发丝都牵着一缕星芒,与天穹的星斗相连,仿佛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在调动整个星河的力量。
紫微帝星的光芒如一柄鎏金长剑,剑身上刻满了星官的符文,符文闪烁间,似有百官朝拜的肃穆回响。它精准地刺破虚影的眉心,虚影的额头顿时炸开一团金紫交织的光雾,那是死寂与生机最剧烈的碰撞。光雾中浮现出无数星辰的虚影,有新生的喜悦,有寂灭的哀伤,最终都在金光中化作安宁的光点,如同一颗颗流星,拖着长尾坠入星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北斗斗柄横扫,带着天河的水势将虚影的左臂斩成漫天紫黑烟尘。烟尘落地处,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