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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有魔念,亦有守护之心。”任逍遥的声音响彻天地,如钟磬敲在每个人的心间。光丝中的生灵剪影突然动了。极西草原的牧民举起雕花奶酒碗,将碗中的酒液泼向荆棘,酒液在空中化作金色的火焰,火焰里裹着牧草的清香,烧得荆棘噼啪作响,冒出带着海腥的黑烟,那些被烧毁的荆棘残段,竟在火焰中化作细小的草籽;东海渔村的孩童将贝壳抛向空中,贝壳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光雨,光雨落在荆棘上,竟让那些坚硬的尖刺变软如棉,还开出细碎的白色小花;南域竹楼的妇人则将晾晒的药草撒出,药草在空中化作绿色的雨,雨滴落在荆棘的根部,竟催生出白色的花——那是用她指尖温度与药草灵气凝成的净化之花,花瓣边缘泛着淡淡的金光,一触到魔气便“嘭”地炸开,释放出带着药香的白雾,将荆棘的黑色一点点褪成灰白,露出底下原本的青绿色。
双方的力量在空中激烈碰撞。黑潮与光网的交界处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那光芒中既有魔气的猩红,也有灵脉的金黄,还有生灭之力的青灰,三色交织,竟将半边天空染成了奇异的色彩,连太阳的光芒都被这股力量遮挡,化作天边一道淡淡的光晕。绝缘刃与光刃一次次碰撞,刃身相击的脆响震得云层翻滚,形成巨大的漩涡,漩涡中既有黑色的魔气,也有金色的灵气,相互绞杀,发出“滋滋”的声响。火星溅落在海面上,燃起金色的火焰,将黑潮边缘的魂影烧成灰烬,灰烬在空中凝成白色的蝴蝶,飞向远方;红绳锁链与光丝相互切割,锁链上的锈迹不断剥落,露出底下原本的红线,红线上竟开出细小的红色花穗;而光丝也被锁链勒出细微的裂痕,裂痕中立刻涌出新的光丝,修补如初,丝尖的光芒愈发炽烈。元始魔主的十二对蝠翼扇得越来越快,每对翅膀扇动都卷起新的黑风,风里裹着鲸魔的怨毒与溺水者的绝望,吹过之处,草木枯萎,岩石崩裂;任逍遥的天地法身则始终稳如磐石,生灭气旋每旋转一周,便有一片黑潮被净化成金色的雨,雨水落在海面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那是魔气被消融的声音,雨水汇入海中,竟让海水变得愈发清澈,能看见海底游动的鱼群。
激战三日三夜后,元始魔主的蝠翼已被光刃斩去七对,断口处喷出的不再是黑血,而是带着幽蓝的魂雾,魂雾一接触空气便化作白烟,烟中能看见鲸魔残存的魂影在挣扎。他眼中第一次闪过慌乱,贪嗔碗里的幽蓝光芒开始不稳定,时而明亮如昼,时而黯淡如烛——那是鲸魔的本源正在被生灭之力净化,碗沿凝结的溺水者面容渐渐变得模糊,露出底下平和的神色。“不可能!”他嘶吼着突然将贪嗔碗猛地扣向灵脉之树,碗口对准树冠,无数幽蓝的恐惧之光倾泻而出,那光芒中藏着被他吞噬的亿万生灵的绝望,足以污染任何灵脉的本源,光芒所过之处,连空气都泛起黑色的涟漪。
就在此时,悬空岛裂痕中的三叶草突然全部绽放。四片叶子(不知何时多了一片)同时化作翠绿的符文,符文顺着灵脉的轨迹飞向东海,穿过黑潮与光网的屏障时,被魔气灼烧得冒出青烟,却依旧顽强地向前飞去,最终精准地落在灵脉之树的光幕上。符文与光幕融合的刹那,竟在贪嗔碗前凝成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里没有恐惧之光,没有绝望幻象,只有元始魔主年少时的模样:穿着洗得发白的素色道袍,坐在山门的桃树下诵读经文,阳光透过粉色的桃花落在他肩头,将半片衣袍染成淡粉,他指尖沾着研墨时蹭到的墨痕,正随着翻动书页的动作轻轻晃动,口中念着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语气里满是少年人的认真与执着。
“不——”元始魔主发出痛苦的嘶吼,贪嗔碗剧烈震颤,碗里的幽蓝瞬间溃散,露出底下空荡荡的碗底。他最恐惧的从不是被净化,而是记起自己也曾是那个在桃树下许诺“要护这天地安宁”的少年。那段记忆如同一把钥匙,猛地撬开他被魔气封锁的本心,无数被他刻意遗忘的画面涌来:师父递来的热茶,茶杯上还留着淡淡的茶香;同门师兄分他的糕点,油纸包里裹着芝麻的香气;还有那个在山门外等着他的姑娘,梳着双丫髻,手里提着的食盒里装着刚出炉的桂花糕,糕点的甜香透过记忆传来,竟让他干涸的眼眶泛起湿润。
趁他分神的刹那,任逍遥的生灭气旋已化作丈许长的光矛。光矛的尖端凝结着一滴混沌之气,那气息似有若无,却让周围的空间都泛起水波般的褶皱。它穿透绝缘刃的锁链时,链环如冰雪遇阳般消融,光矛毫无阻碍地刺入元始魔主的心脏——那里正是他本源魔念的巢穴,也是鲸魔魂核与他魔元交融的要害。
“噗嗤”一声轻响,光矛没柄而入。元始魔主的身躯猛地僵住,十二对残存的蝠翼骤然停止扇动,翼膜上的触须瞬间绷直,缠着的魂影在金光中化作点点萤火。他低头望着胸口的光矛,瞳孔里倒映着矛尖跳动的混沌之光,那光芒中竟映出他完整的道袍身影,正对着他轻轻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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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喉间溢出黑血,血珠落地时化作白色的花瓣,“我终究……活成了自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