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壁渗出的黏液触碰到岩石,立刻腐蚀出密密麻麻的人脸凹痕,每道凹痕都在无声地呐喊,呐喊声汇聚成声波武器,震得任逍遥的灵根都在共鸣,仿佛亲历界域灭亡的天劫——他看见自己站在沧澜界的海岸,看着玄水巨鲸的尸骸被海浪推上岸,鱼眼还圆睁着望着天空。
任逍遥旋身避开虫潮,星轮光盾骤然扩张成护罩,盾壁上浮现出三千界域的守护图腾,图腾里的神兽们都在流泪:沧澜界的玄龟用背甲挡住洪水,悬霄境的雷鹰张开翅膀抵御雷霆,每滴眼泪都化作光盾的加固符文。
却见老道身影如烟雾般在虫群中穿梭,拐杖舞出的弧线带起粘稠血雾,血雾中漂浮着无数界域核心的碎片,每块碎片都刻着消逝界域的名字,\"沧澜\"二字的碎片上还留着水神指甲的抓痕。
\"尝尝'万界枯骨矛'的滋味!\"
血雾落地化作万千持矛鬼影,矛头竟是哭嚎的界域人脸,眼球部位还在渗出灵脉断裂时的光屑,光屑组成了界域灭亡前的最后星图——沧澜界的星图上,代表水神的星辰正在坠落,拖曳着长长的血尾。
任逍遥挥出混沌斧虚影劈开鬼影阵列,斧刃却传来刺骨的震颤——当某道鬼影突刺时,他分明看见沧澜界的玄水倒灌着崩塌的神殿,耳边响起悬霄境雷霆崩山的轰鸣,鼻腔里甚至充斥着界域灭亡时独有的焦糊味,那些感官冲击如真实发生般烙印在神魂深处,让他几乎握不住混沌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斧柄上的\"开天\"二字被冷汗浸透,渗出微弱的金光。
\"你在界域坟场浸淫已久。\"
任逍遥沉声开口,声音中带着星轮共鸣的震颤,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老道的咒印上。袖底星轮逆旋间甩出光链,光链上刻满了\"界域重生\"的天道真义,每个字符都在发光,像夜空中的星子。
精准缠住老道甩来的黑色幡旗,幡旗布料并非凡物,而是用万千界域残魂的执念织成,布纹里能看见无数张痛苦的脸,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用眼神传递绝望。
幡面上凸现出的数百具界域残魂突然齐声尖啸,喷出的灭世景象如光刃般割裂虚空,每道光影都带着界域灭亡时的法则碎片:沉没的玄水巨鲸撞碎珊瑚神殿,巨鲸的牙齿上还卡着神殿的梁柱;崩塌的浮空仙山压垮雷霆法阵,仙山的石阶上刻着\"悬霄九重天\"的残字。
老道狞笑着将幡旗一抖,沧澜界的巨鲸虚影竟穿透光链,用布满裂痕的额头狠狠撞在任逍遥胸口,让他喉头一甜,嘴角溢出的鲜血在空中凝成细小的界域残像,残像里还能看到界域生灵最后的祈祷手势——有的双手合十,有的高举法器,有的只是徒劳地伸向天空,那些手势正在被湮灭之力缓缓抹去,像雨水冲刷沙画。
\"玄水精魄早被老夫炼成咒印,\"
老道指着自己胸口的血色咒印,那里正爆亮如心脏,咒印纹路中流淌着界域本源的逆序能量,每道纹路都在吞噬着靠近的生机,纹路交错处形成一个漩涡,漩涡中心隐约能看见沧澜界水神被炼化时的痛苦面容。
\"你以为那黑蛇真是凭一己之力吞噬界域?\"
泛着金属光泽的液体从咒印纹路渗出,液体实质是界域本源与邪术混合的毒汁,落地化作微型沙漏,沙漏瓶身刻着\"沧澜界·灭\"的字样,瓶中流沙是黑色的,每一粒都裹着水神的残魂。
流沙逆向旋转时映出沧澜界覆灭的倒放影像,影像如同一部悲伤的默片:破碎的神殿砖石逆序归位,每块砖都自动拼合,缝隙间渗出的不是水泥,而是水神的血液;沉没的巨鲸重新浮出海面,鱼鳍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却在愈合处留下狰狞的疤痕。而影像深处,无数透明手掌正从时空裂缝中伸出,每只手掌都握着半枚燃烧的界域核心,手掌上还留着抵御黑蛇时的抓痕,指甲缝里嵌着界域土壤,那些土壤遇水会开出蓝色的花,那是沧澜界的国花\"水影兰\"。
任逍遥以星轮光盾震碎沙漏,光盾碰撞沙漏的刹那,发出类似界域重生的钟鸣,\"当——\"的一声悠长而清亮,却感觉灵根缝隙钻入冰凉咒文,那些咒文在经脉中组成\"界域灭亡\"的邪阵,每个字符都在啃噬着他与界域的联系,让他想起小时候在沧澜界海边,被贝壳划伤的刺痛感,只是这次的痛来自灵魂深处。
老道见状狂笑,声浪震得周围岩石簌簌掉落,岩缝中渗出的黏液都在共振,形成了一个微型的界域坟场模型:中央是黑色祭坛,周围环绕着用黏液凝成的界域墓碑,\"沧澜界\"的墓碑前还放着用荧光黏液做的花圈。\"那是'界域灭亡咒',每道咒文都对应你袖底星轮上一颗黯淡的星辰!\"
他指向云雾深处的黑色祭坛,祭坛四周环绕着用界域残魂砌成的碑林,每块碑上都刻着一个消逝界域的名字,\"沧澜界\"的碑上还有未干的血字:\"水神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