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抬走抬走!赶紧救人!”
肢体受伤的士兵被立马粗暴地砍去手脚,过了十来分钟不见有感染的迹象才被赶来的医护兵抬走,生生哀嚎到晕厥过去。
战斗打了一整晚,待到晨光破晓,丧尸又退去了,战场上瞬间变得寂静无比。
而此时的战地医院里,螺蛳芬急得满头大汗。
“快!给他打一针!别让他走!”
一晚上时间,螺蛳芬所在的病房接收了十二个断手断脚的伤员,断手的还好说,那些被从大腿处直接下刀的三名士兵被拖来时全都已经失血过多很久了,输血的血包已经用了好几个,但其中一人还是处于休克状态,随时可能停止心跳。
“嘿!我说你可不可以用点力气!快按啊!走开!我来!”
眼看着士兵心电图即将落下,螺蛳芬推开同伴,自己坐在士兵胸前开始用力地按压,可对方的生命体征还是渐渐地在失去。
“喂!操你妈!你给我醒醒!”
无力的按压最后变成了捶打,可对方的生命却似乎如同紧握的沙子一般,还是慢慢地在自己的手中溜走了。
一阵徒劳的努力后,螺蛳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这是昨晚到现在第二个死在这间病房里的士兵了。
看着对方那十分年轻的脸庞,长长的睫毛下是高挺的鼻梁,十分英俊,但都已经发白了。
这人不过二十岁出头,是入伍不到四年的士兵,螺蛳芬很是无力。
“拖走吧,他已经走了,下一个随时看着点……”
日耳曼伤员的死亡率一直就居高不下,这倒不是药品不够,而是每次断肢求生之后要获得救治之间的时间太长,很多伤员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冰冷的病床上。
一晚上的战斗过后,整条战线依旧在军队的掌握里,高大的城墙如同镔铁一般,屹立不倒,但仅仅一个晚上,死伤人数高达七百余人,全都是被丧尸突然变向登上城墙后为了堵缺口而死伤的。
救治伤员的间隙,螺蛳芬喝了杯水,这些年她看着流逝掉的生命不下五十人,所以她并没有哭泣,或者说,现在的她其实很平静。
“生命这种东西,也许是在其即将逝去的那一瞬间自己才会紧张吧,死都死了,哭有什么用呢。”
她对身旁的护士如是说。
“嘿!”
“长官!”
施威因走了进来,想要查看自己士兵的伤势,所有的护士都对其敬礼,唯有螺蛳芬没有反应,只是自己喝水。
“那小子呢?”
“胸牌上写着“托比”的那个是吗?”
“对!他在哪儿?”
“死了,拖走了,你们连队送来的其他士兵目前还活着,不过也不敢保证能活多久。”
“额……说话都这么直接的吗?”
螺蛳芬放下杯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是军人,我是医护,多说一句废话就是在浪费时间,而时间就是生命,大概情况就是这样子,你怎么来了?丧尸的进攻停止了?”
“哦,是啊,你听嘛,枪炮声都已经停了,看这架势,估计又要等到晚上才会发起进攻了。”
停顿片刻,施威因又说道:
“你们这个战地医院是不是拉得太近了些?退到墙内的防线后面去吧。”
螺蛳芬摆摆手道:
“算了,近一点好些,不然拖过来的时间会更长,死掉的伤兵会更多,我还巴不得贴到你们城墙底下去呢。”
“这样啊,那随你吧。”
说完施威因将螺蛳芬拉到一边,轻声道:
“这一次情况有点不一样!丧尸的进攻猛烈到超出我们的预料,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进攻!和我们打了几次城墙攻防之后他们好像找到了一点方法,你丈夫他们的部队真的不来帮帮忙吗?”
螺蛳芬闻言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那些还在忙碌的护士后小声道:
“他只是个中下级军官,无法左右整个昂撒人的军队,如同他一支连队跑来帮忙,对你们的帮助也不大,反而还得罪了昂撒人的首领,这事儿我也没办法怪他!”
“我守的那一段,兵力明显不够,我们的火力水平现在也低下,你丈夫他们的连队如果来帮帮忙能怎么了?日耳曼人,昂撒人,现在不都共同居住在童话王国吗?他真来了昂撒人那边又会说什么呢!”
“我已经尽力劝说过了,对不起。”
施威因非常失望,但自己现在确实没有调动麻辣唐的权力,一晚上的战斗造成的破坏令他有些触目惊心,自己部队各方面条件能不能守住防区是个未知数,他迫切地需要更多的火力和士兵。
“先这样吧,这几个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