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混沌魔君露出震惊的神情，段长平依旧从容不迫，他轻轻一笑，说道：

    “欧阳昆是‘医者’，若他对魔教的‘科学’不感兴趣，那才奇怪吧。”

    在武林盟中，同为医者的华仙也时常被人暗中提防，这一点段长平早已心知肚明。

    因此，当他见到欧阳昆时，心中便已生疑。

    而今日在救济议会的会议室中，与混沌魔君和凶兽大魔交锋后，他的猜测更是得到了印证。

    疲惫的老医者欧阳昆，终究没能抵挡住魔教所谓“科学”的诱惑。

    “连年轻气盛的华仙尚且会因为自身的极限感到挫败和愤怒，更何况是这位历经三百载风雨的瘟疫专家。”

    段长平的话语中透着几分无奈。

    “面对一次次的死亡，面对医学的边界和人性的局限……”

    此时，戴着面具的欧阳昆，终于抬起头直视段长平。

    “越是心怀仁慈，越是无法逃脱那些无法拯救之人的影子，我理解欧阳医师的痛苦，这位经历无数生死的老医者，终究被无力感与罪恶感彻底压垮了。”

    混沌魔君没有言语，只是沉默地注视着欧阳昆。

    “最终的选择权在他手中。”

    段长平转身，背对着混沌魔君，神情坦然。

    “欧阳医师，我今日前来，只是想与你坦诚相谈。”

    “呵呵，光凭这一点，你就敢站在两位魔君面前？难道你不怕我已经完全倒向了魔教？”

    欧阳昆的语气冷然。

    “怕？”

    段长平淡淡一笑。

    “若怕，我便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