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不敢细问发生什么,想到门主吩咐自己守在这里寸步不离,又不好离开去问旁人借衣服——犹豫半晌,只能把自己的百川院制服外袍脱下来,从门缝里递进去。
叶灼连里衣都没有,只能把那外袍随便往身上一套,然后就甩上门,运起轻功飞掠而去了。
姜渔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要不要禀报李门主。
——
“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回来,李门主呢?”
绿夭看见叶灼脸色不善、走路带风地从院外进来,赶紧停下洒扫,来给她倒水。
“有吃的吗?”
“姑娘你饿啦?”绿夭连忙点头,“有的,我炖了百合莲子羹,去给你端来。”
叶灼原本只是想寻个理由支开绿夭,免得她在眼前一口一个‘李门主’——可听她说百合莲子羹,突然觉得真饿了。
更气了!
她给李相夷敬茶便中了媚药,饭是一口没吃上,紧接着又陪他折腾了几次,他居然连个吃的都想不到替她准备!
满脑子江湖大事,活该被分手!
绿夭很快就颠儿颠儿的捧着砂锅来了,刚一放下,就赶紧把烫红的手指放到耳朵上捏捏,还不忘叮嘱她:“姑娘,刚出锅的,小心烫。”
“李相夷有你一半识相,也不会让人想扇他两巴掌了!”
“啊??”
绿夭呆滞在原地。
姑娘在说什么玩意儿???
叶灼也不知道,她的赌气里有八成是慌乱。
女孩子没有不看重贞洁的,她再大胆放浪,也是因为对方是他——是心上人,也是笃定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可是真的发生了,她也想第一时间得到安抚,听到承诺,至少有个认真的剖白,有段甜蜜温存。
尤其是——这场兵荒马乱的情事是她单方面挑起的,他还中了媚药,根本说不清是半推半就还是你情我愿。
“不是,怎么了?出门时还好好的……李门主怎么惹您了?”绿夭语无伦次,“姑娘你先别生气,李门主毕竟是门主嘛,日理万机的,肯定不像我是姑娘的丫鬟啊……所以他到底怎么惹您了?”
叶灼越想越委屈,把汤匙往碗里一丢,趴在桌上就哭起来。
——
李相夷心思也不全在这,简单安排了后续事宜,就扭头喊纪汉佛来主持。
“这儿交给你了,我有点儿事。”李相夷拍拍他,“那几个,记得单独关起来,我亲自审。”
纪汉佛愣了一下。
刚刚白江鹑问他“你觉不觉得门主今日有些怪?”,他还不以为然道“没有吧?”,现在看来……确实有点说不出来的怪。
按理说,百川院跟了小半年的案子突然有了这么大进展,他应该迫不及待趁热打铁才是。
而且今日门主嘴角一直噙着笑,却又不是那种破了大案的得意,好像心里惦记着什么喜事。
纪汉佛和白江鹑面面相觑。
李相夷没留意下属的表情,踩着婆娑步飞檐走壁地离开了。
再有大约三个半月,他就及冠了……那天似乎就是个吉日。
今年百川院新设便一举扬名,他又当上了武林盟主,四顾门更是如日中天,恰逢门主及冠,本来就准备大办的——再要一并娶亲,肯定是武林盛事。
师父师娘和师兄也会替他开心的。
他已经开始盘算什么时候带她回云隐山、什么时候上门提亲、该邀请哪些宾客、她穿什么样的嫁衣会好看……
但等他落在别苑门口,只看到姜渔坐在台阶上,抓着头发踌躇。
“门、门主!”
李相夷眉头一皱:“你怎么了?”
“叶姑娘她自己要走,我的轻功根本追不上!”
——
姜渔说叶灼看起来很生气。
所以李相夷以为,她是去报复那些给她下药的人了——于是在品玉山庄内找了一圈,无果。
这下天下第一刑探也懵了。
她在扬州无亲无故的,能去哪儿呢?
思来想去,他决意先回百川院,找绿夭和霓裳问问。
结果刚在她的小院前落地,就撞见绿夭端着水盆出来——他只瞥了一眼,就看出里面是叶灼今日穿的肚兜。
原来是回家了,害他虚惊一场。
绿夭见他神出鬼没的,吓了一跳,“李、李门主!”
“叶灼回来了?”
“啊,姑娘刚回来一炷香的功夫,吃了点东西睡下了……”绿夭愣愣地点头,“李门主吃了吗?我刚做了蟹黄面,还有百合银耳莲子羹,李门主要不要尝尝?”
她说的有点没底气……因为姑娘刚刚点名要吃蟹黄面,又不耐烦等,害她好不容易做了一碗出来,她却已经跑去睡觉了。
虽说那碗面没动过,但毕竟不是专门给李门主做的。
“好啊。”
李相夷被她一提醒,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