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酒驾来晚了,味忍说,后边的山竹随声附和。
幸好坟轩没得到太大的损失,否则凌沉将迟迟赶来酒驾的二人千刀万剐也不能解气泄恨。
二人发窘脸羞红了,像被打了几拳还是怎么着,脸上有着偌大的惭愧和无助。
长期以来凌沉不出外面,待在坟轩里为客人服侍,古铜色的皮肤逐渐白皙,像褪去了稻壳的白乎乎稻米。
二人看到他白净脸上散发出来的晶莹亮光,天生丽质的他天生携带的贵族气质愈发浓厚,凌沉像是天生的王子,落魄到了平阳。
凌沉的袍裾在屋顶大风的颂扬下蹁跹婆娑,为他树立了不可侵犯而又孤立无援的王者气质。
寂寞的光落在他的肩膀上,像头顶上乌泱乌泱的云海散开了,将他浑身打亮,熠熠生辉闪闪发光,仿佛得到了光情有独钟的青睐。
凌沉,我有话要跟你说!箫飒有很多话迫不及待和凌沉谈天说地,只有凌沉能解开他心中的谜团,因为凌沉就是那个系铃人,他人不可能为他答疑解惑。
正有此意,凌沉右转脖子,侧下头,唇角扬起波纹又立即抚平,骄傲的火焰旋即熄灭,眼角的缝是极细极细的一条。
犹如离弦之箭般刺进箫飒的眼中。
一对快如闪电的人影,飞快用手将树枝拨弄到两边,钻进了幽邃的高塔上,快捷灵活像两只钻入灌木丛的松鼠。
树叶一阵婆娑的骚动,即刻恢复了安静,高塔成了最安静的场所,也是他们秘密会谈常来的根据地,就像孩子玩乐的秘密基地。
箫飒跟着凌沉来到了高塔,将阻隔在他们俩中间几座误会的大山拔除,将坟轩面临的危机经过井井有序的沟通而夷为平地。
那天,凌沉盘腿怡然自得的坐在茶几边上,箫飒随后跳上高塔,凌沉请他坐在茶几的一边,箫飒矢口拒绝,他的手肘和后背靠着栏杆,面对着凌沉,听听他要怎么解释。
凌沉知道他得实话实说,不然往后箫飒都会像今天一样,不愿与他亲近,也不情愿坐在他的对面,他不愿坐在他对面的原因什么?他们俩有裂痕有罅隙。
凌沉明哲保身,他率先垂范,和双手插兜的箫飒先解释清楚了——为什么杀了四个海盗,还有底气把剩下的海盗留下来归为己用。
他庄严地说,亡海的人之所以成为海盗,原因和外面的海盗不相同,外海的人成为海盗,主要有三点原因:
一是为了摆脱贫困一心想荣华富贵,有的人催促自己不能窝囊的活着,总觉得自己啊是不可多得的天生我材,一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既然不能在陆地上有所发展,那就只能去海上谋求;
二是为了舍弃碌碌无为的生活,向往成为海盗为船长效力,以便发挥自我生命的价值,亦或是成为船长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丰富自己的个人生活;
第三点君子难过美人关食色性也,只要通过海盗的考核,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当坏人了,这对人们来说意味着解放天性。
外海的海盗有多少是把海盗当一门职业看待的,不能在小岛上干的事,无论是抢贵族的女人或是杀人,他们都能在海上做出来。
亡海上的海盗就不一样了,亡海的海盗没有门槛没有限定,这是世道导致的游戏规则,是有着同样目标的强盗蟊贼。
饿殍遍野,他们互相分食着为数不多的食物,即使鹬蚌相争,谁也不是渔翁,谁都不能获利。
凌沉说他和箫飒也是海盗,住在坟轩里的客人包括亡海上所有水深火热的人都是强盗,这个世界里的人都在搜肠刮肚的寻找食物。
死的人死,活的人就必须跟人分羹,不同的人来,不同的人死去,食物涌进来,食物被吃掉,这就成了一个无穷无尽的死循环。
一定的时间内,食物的供应是有限的,人的数量也是有限的,食物和人口不成正比,这就意味着有相当数量的人得死去,把活下去的可能性让给了别人。
那么谁能笑到最后?就是在死亡轮回的循环中,一直能把活的机会抢过来的那个人。
那么活的机会怎样用特地的东西代表出来呢?活的机会就是食物,食物就是活的机会。
人们抢夺食物,难道只是为了填饥止渴吗?这个问题的答案无疑是否定的。
人们当海盗争抢食物,从来不是为了填饱肚子,更是为了取得这个时间段内的生机,下次死亡淘汰开始了,他们又得去寻觅食物,以谋求生机。
别以为只有外面的海域有死亡淘汰,亡海里的斗死亡淘汰更加残酷和严谨,如果人坐以待毙的话,吃不着食物,就是把生还的可能性拱手相让,不能活下去。
箫飒没想到凌沉对亡海的存在有这么深刻的见解和领悟,一语惊醒梦中人,有种茅塞顿开醍醐灌顶的感觉,刚来那会儿,他心目中的亡海是个比外海好多了的和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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