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沉抬起头,他从箫飒的眼神范围离开,仰起头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撑在身后,双腿自然的蜷缩着,他仰望着厚厚的乌云,自言自语似的说:“亡海沉船堆上的天空能有晴天吗,每天都是阴天或雨天,你看今天的天色暗沉了一点,那还用说,无疑是乌云密布的天气啊,会不会降雨还不一定呢,你再不去找灯笼,下雨了沉船上的青苔变得滑溜溜,你的工作就泡汤了啊!”
凌沉的双眼倒映着乌黑的云朵,清汤挂面似的头发又仿佛是流动的金液,他的身体呈现出一种很放松个又很刻意装出来的轻松状态。
脸上的忧郁像鲜血一般流淌在他的脸皮下,从来都不敢将其变成清晰可见的外在。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呢?这句话凌沉曾问过箫飒,这句话把想远走高飞的箫飒留下,当他问自己的时候,却留不住他那些想要飞走的好心情,也留不住他当初的理想。
一个连心思都不敢表现在脸上的人,一定是个很虚伪的人吧,凌沉就把自己定型为一个虚伪造作的人,连笑容和故作坚强、和玄虚的口吻都是那么的虚伪。
“啊?不是吧,真的要下雨啊,我们又没有娘,老天爷下什么雨嘛?”
箫飒抓耳挠腮,揪着耳朵往下拽,打着小九九的口气说:“什么跟什么,你开门见山跟我讲吧,现在什么时辰了,我昨晚睡得死沉死沉,心思不缜密,可不了解这一闭眼一睁眼睡了多久。”
“你心思还不缜密?”凌沉拉下嗓门,他的嗓门就和水龙头的开关一样,可随时调节大小,一边和自己讲话一边和箫飒讲话。
现在他是在怀疑箫飒这句话有没有搞错,所以是在和自己对话,箫飒并不能听见,他以为凌沉是在静思,思绪万千,没尽快答上他的话。
凌沉想说什么来着,忽然之间又想起箫飒漫不经心说的前一句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想起娘这个字眼他的心不由得一阵低落,仿佛就从几百米高的天空蹦极到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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