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待直爽率真的冒失鬼,直着眼睛看着那个瓜兮兮的人,以怎样令人防不胜防的方式出现,大概是雪放到霜里边去蹂躏和淬炼过的神态,他觉得自己好邪恶,但是没办法,他和箫飒是死党,也是损友。
沉船摇摇欲坠的感觉,震撼到了人心,那至高无上的力量美,让箫飒以为是一个千斤重的胖子跪求玩跷跷板。
一边坐着肥郡主一个人,另一边排着长龙队伍,一群人喊着号子红着眼咬着牙跳啊跳啊!
整个跷跷板都在颤动,就郡主泰山压顶的不动如山,要不是她是郡主,人家还不舍命陪君子呢!
箫飒两只手各提着几对像伞一样收起来的没开的灯笼,这是种特殊的灯笼,打开来也好像飘在门口的伞一样。
他就这么带着莽撞的病状闯入凌沉金花闭蕾的双眼,箫飒在浮木上左右摇摆一路小跑,不假思索地就跑到了凌沉的面前。
箫飒忙着奔跑的双腿被他肆意往前伸展的腿绊倒了,这可不怪凌沉的横行霸道,是箫飒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
凌沉手轻轻地触碰到他的肩膀,刚想开口问发生了什么,就被暴扇了一耳光,接着又是劈头盖脸雨林木风也似的急急如律令的打击。
箫飒像见到了鬼似的中了魔怔,抄起手上的灯笼骨架就砸凌沉,他似乎把凌沉当做他刚才看到的鬼东西了,如果是水鬼箫飒肯定不会这么害怕,他见到什么?
凌沉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被人这么侮辱他怎能忍气吞声善罢甘休,他的暴脾气一下蹿了下来,迎难而上空手夺过箫飒手中的灯笼架,狠狠地抽了一下他的背部,痛得箫飒嘴角抽气。
“我说你在干什么,打我这么狠,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伤痛是平分秋色的吧,凌沉的一抽力度能低箫飒胡乱的一百抽。
听到有人说话,箫飒还没停止抱头乱叫,直到感觉这声音有些耳熟,方才放下抱头鼠窜的手,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气。
他就像那类哭得岔气的人,脑袋不自觉地发抖,像扭开了振动模式的阀门。
他目光呆滞,奇怪地瞪着目不转睛望着他的凌沉,凌沉眼神中责备他突然出现的意味惹恼了箫飒。
他望了望外面阴暗的天,没见到有何意外,就放心地和凌沉吵嘴,“你怎么凭空出现了?”
不等凌沉有时间回答,箫飒继续沿袭他一路以来乖张的、冒渎的、傲世的套路:
“好啊,你故意在这给我使绊是吧,你总爱耍小朋友的性子,偷鸡摸狗作恶多端,让我摔个狗啃屎,我也要抓住你的头发让你狗啃屎。”
箫飒把袖子往肱三头肌上一撸,就要来抓凌沉的头发玩内讧,凌沉哪还有力气和他打架,索性一脚将他踢开,“哪个要打你,你打他去,贼喊捉贼来构陷我算什么。”
他最讨厌的就是箫飒这张面具,分明是后来者,偏偏要后发制人,宾至如归先入为主,捏造一系列谁要杀他的作案过程。
真不知道在外面的海域流亡那几年,他吃了多少苦头,如今见一个人就指认为凶手。
凌沉扶着墙起来,他的脚绊倒箫飒时也被他踢了,他难受地站起来,被踢疼的那只脚还不敢太发力: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你放着好好的沉船不待,闯入我的这艘沉船是几个意思,你想挑战我的主权吗?”
“我义正言辞地申明一次,先到先得,这是我先找到的沉船,我也在这完成了壮举,你看我的新大山就可以预见了,我没有故意要伤害你害你狗吃屎,是你无意中伤了我的腿,你懂吗?”疼痛传递到了脸上,就变成凶神恶煞的神情。
“晓得晓得!”凌沉的腿的确伤了,他的话也不是编造的,从没见过他的面目如此可怖。
箫飒懊悔地笑了,把笑当成了哭。
好在都是男性,说开了就好了,不会揪着一件事情死抓着不放,“你不知道,我在那艘船上找灯笼时看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画面,现在想起来,也是悬心吊胆的。”
“什么?”凌沉把地上的大山扛回背上,如果可以,他绝对要把箫飒的耳膜吵破。
腿上锥心的痛犹如漫上脚背漫上脖子的海水,让他不敢张大嘴发出高亢的声音,于是喉咙沙哑地问。
箫飒说他进去的那艘沉船很大,他下底层去见过,这艘沉船如果补一补就是艘好船。
船上有个拇指盖大小的洞眼,海水就从那儿灌入,至今下楼地面的海水也只能铺到脚背,不知道那艘船完全沉陷得多久以后。
当然这些不是吓到他的地方,最诡异的是,他听到一个房间里有动静,以为船里有人就想去和他们打打招呼,拿他们几个灯笼不辞而别不好。
箫飒俞说愈激烈,因为大费周章,终于要说到最重要的地方了,他这时停下来取下挂在腰上的酒袋,拧开盖子来喝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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