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使者,孔融派出的使者。
出城当然是为了投降的事情,没有援兵,四面被围,城破也是迟早的事情。
为了不至于城破人亡,投降自然是最好也是最稳妥的办法。
只是怎么投降,还需要商量。因此,孔融就派使者前来商谈具体的投降事宜。
“主公,孔融手下使者求见,说是来商量投诚事宜。您看是见还是不见?”
一名亲兵向张云报告了这件事,谁料张云连头都不回,直言不讳:“不见,至于那个使者,他从哪来让他回哪里去。”
人为鱼肉,我为刀俎,这肉想怎么割就怎么割,不服?谁让你是待宰的羔羊。
“那咱们以什么名义让那使者回去呢?”
亲兵能跟在张云身边做事,自然机灵,知道就这么把原话告诉那名使者,必然不妥。
最好能找一个合理的理由,这样既能打发了那名使者,又不至于将主人交代的事情办砸。
“随意。你就说我染了风寒,或是正在休息,总之随便找个借口。”
“诺!”
亲兵明了,知道自家主公根本就没把那人当做一回事。
风寒?主公每日练剑,还有赵神医出方调养身体,能得风寒那才是怪事。
休息?现在既没有天黑,也不是中午,大好的时间去睡觉,说出来也没人信啊!
那还是风寒吧!
亲兵退出营帐,来见那名使者,就将事先准备好的话说了一遍,不外乎是我家主公得了风寒,不宜见客。
这是标准的托词,下意思就是不想见你,你快走吧!
使者不依不饶,还想说什么,却见亲兵眼神一变,手里明晃晃的武器,让那名文绉绉的使者乖乖的闭上了嘴。
“请回吧!现在我军已经包围高密,还请你回去告诉孔太守,让他好好想想现在的处境。”
使者面色发红,空有一身力气却不敢再争辩什么,有道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现在这种局面。
所谓道理,不过比的是谁家的拳头更大更硬一些,连道理都不站在自己这边,再多嘴那不是找抽吗?
使者逃也似的离开军营,骑着快马就回到了高密城,面见孔融。
“什么,一名小小的亲兵就敢这么放肆,那张云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北海太守。”
孔融尽管生气,可还不至于丧失理智,张云这么做的目的显然就是逼自己和他决战。
一旦上了战场,刀剑无眼,到时候杀了自己再光明正大夺取整个北海的军政大权,这一手,孔融只能说佩服。
“主公,那张云这么做,分明是想将您斩尽杀绝啊!您是朝廷册封的北海太守,哪怕现在虎落平阳,也是名正言顺。只要您一日不死,张云一日就不能名正言顺。他现在这么逼你,就是想在战场上痛下杀手。”
“主公,某有一言。我等身为幕僚,就算有朝一日落在张云手中,他也不会杀我。但您可就不一样,您是一方大员,一旦战场相遇,他必定除之而后快。”
“为今之计,只有缴械出城,方有一线生机,张云想要稳定北海,还要靠您的支持。”
几位幕僚你一言我一语,所言都是投降,就只有坐在最后的孙邵没有说话。
可惜,孔融心烦意乱,平时就没把这个小小功曹当一回事,现在就更不会当一回事。
“传令全军,找一些嗓门大的汉子在那高密城外骂阵,把你们能想到的污秽词语都说出来,也让全军将士消消火气。”
“还有,这是我手书的一份谈判条件,拿去让薛将军替我送入高密县城,我就不信那孔融还能忍得住。”
张云招来一名亲兵,吩咐他去办这些事情,亲兵领了手书就朝军阵当中赶去。
薛仁贵一听是张云点名让自己去送信,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来人,给本将军备马。你等五十人为一组,站在城外轮流骂阵。”
薛仁贵单枪匹马,直接朝高密县城的方向奔去,一箭射出,也不管中还是不中,拍马就回。
城楼上,一名士兵吓尿了,刚才那一发神箭擦头而过,差点就射穿了自己的脑袋。
“快看,这箭上面有一份文书。”
众人将文书取下来,这才明白,刚才那人只不过是来送信的。
担惊受怕过了三天,孔融终于忍不住,打算亲自前来敌营投降。
这个消息遭到了一众幕僚的反对,只有孙邵面露笑意,这一步,自己这个糊涂主公走得不算糊涂。
投降进行的异常顺利,这段时间以来,因为一直紧闭城门,城内的百姓早就怨声载道,现在城门再一次打开,自己又能安心的生活。
对于这些百姓来说,那就是好日子。
至于头顶上这片天,到底是谁说了算,那些距离他们太远,跟自己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