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在家中等候,我去去就回,桂儿...”
“在!父亲!”
赵大人的儿子赵臻桂搭话。
“你好好修习,照顾好母亲和妹妹...”
“是...父亲!”
赵大人点点头,随后看向后面。
“楹儿...”
只见,赵大人的女儿赵臻楹从帘子里扑出但却又被她母亲拉住,只得痛呼道。
“父亲!”
赵大人见状没什么表示,只是缓声道。
“你也好好精进...”
那边的两名绣衣使者看着这感人至深生离死别的画面无聊的直打瞌睡,没办法,这样的场面他们这一下午见过太多回了,赵大人这还算是一般的,还有那种全家人一块抱头痛哭的都没说什么呢。
正当其中一人想催促两句时,赵大人提前开口道。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
说着,他朝绣衣使者那边指了指他们身后已经被踹坏了的大门开口道。
“开路吧。”
绣衣使者见状,做了个请的手势道。
“行!大人您自己走吧。”
赵大人点点头。
随后在身后家人不忍的目光和低声的抽泣中缓缓迈步。
不出所料的,虽然外表看上去镇定,视这种事与无物。
但等到真的迈开腿后赵大人却显得像是僵直了一般,双腿像是不能打弯那样只能一步一颤的朝门口挪去。
身后的几人见他们的父亲和丈夫如此,抽泣的声音不可抑制的更重了。
直到挪到明堂门口时,赵大人已用完了全身的力气。
绣衣使者也是有经验了,他们眼疾手快,直接架起赵大人的胳膊揽着他朝门口快步走去。
走着走着还不忘开口安慰道。
“您这就算不错了,有的是屎尿齐出连滚带爬的呢!哈哈...”
路过倒地不起的孙管家时赵大人心生悲悯但又说不出什么,只得含着泪轻叹一声。
片刻后,两名绣衣使者带着已经浑身无力的赵大人迈出门槛扬长而去,里面的哭声终于也抑制不住迸发出来。
周围的邻居知道怎么回事的纷纷紧闭大门,生怕沾染一二。
只有那些尚且不知所谓的,还敢来到门口轻声询问着发生什么事了。
这一夜注定对于许多人来说是个不眠之夜,理所当然的,在这几家发生的这些事都被各路密探传到了他们主子的耳朵里,绣衣使者这个称号也在这天晚上彻底的印在了许多人的脑海里。
不少人都默认的一件事情,从这一天晚上开始,许多东西或许要发生一些改变了。
“是吗...你真的这样做了吗...”
丞相府的高楼上,方寸心立在窗边任由劲风吹拂起她的秀发和衣摆。
望着夜空,她带着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开口道。
“虽然理解你的艰难处境,可...那样的话...卿族心中的“血誓”...可就要被打破了啊...”
一直到第二天。
或许是因为绣衣使者们找上的都只是那些没什么家世背景的人,所以令人感到有些意外的这些人的消失并没有引起太大波澜。
看着那些空缺的位子朝廷的大人们大多也只是小声的交头接耳,更多的则是十分有默契的对他们的去向闭口不谈。
他们的上司们也是一如平常请假、办事、退休...般找人填补了他们的空缺,就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
其实要是放在以前范春任用特务抓捕朝廷官员的这种行为必会被人说成是残害公卿的“僭越”行为,但此刻却没有人这样攻击他。
他们是在忧心大晋岌岌可危的现状不想再引起什么政治斗争呢,还是想起了十几年前范春名义上的父亲悼德皇帝在南郑垒起的那几座京观呢?
还是说他们并不是不在乎,只是眼下没有表露出来?
不知道。
几天后。
正殿前,算算时间的话此刻正值上午九、十点钟,大人们散了朝正各自处理自己的公务,所以正是正殿最空旷的时候。
大门口,一个身着墨色劲装上绣银色纹样的男子正左右巡逻于门前,仔细看去那人正是孟拱,今日正殿门口估计是轮到他值班了。
孟拱手撘在腰间的佩剑上,老实说他的长相不大出众,看着总给人一种这人很怂的感觉。
但今日在这身穿着打扮的衬托下倒也显得英姿飒爽,英武非凡。怨不得那些公卿子弟都想当上玄甲卫呢,光是看这身服饰也叫人艳羡非常。
正殿的大门前是一片空旷的广场,一眼看去就能一目了然。
忽然,孟拱余光瞥见边上的矮墙处似乎有道影子闪过。他不敢疏忽,当即将目光移向那里厉声开口道。
“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