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牧满意地笑了,裴祎拿了些栗子糕给他吃,就当是奖励他的,乔牧把油纸袋搂在怀里,视若珍宝,又像是生怕糕点凉了不好吃,试着用体温暖着它。
待乔牧走远后,裴祎拿起荷包打开一看,她小心地将里面的东西通通翻出来。桌子上躺着一只小小的玉哨子还有四枚铜钱。长岱不解地凑近去瞧了瞧,微微扬眉疑惑道:“公子,这荷包真的是你的?”他看着这荷包,怎么看也不像是裴祎会佩戴款式,而且裴祎的荷包,不是一只绣着小黄狗的红包吗,什么时候又喜欢上篮的了?
裴祎无暇理会长岱,只轻轻的摇摇头,她没有说话,怕乱了思绪。她盯着玉哨子打量了好一会,忽地发现了什么,手中凝出一根冰针往玉勺子里面挑,不消片刻,塞在里面纸条掉了出来。
裴祎碾碎冰针,抬指摊开一看,纸上面写着——漏响飘银箭,灯光照玉除1。
长岱绕到裴祎身后,本来想帮对方排忧解难,结果看到纸条上的内容他就懵了,他最讨厌这些诗词歌赋了,小时候读得死去活来,长大后索性避而远之。
裴祎凝神,她困得厉害,感觉自己倒头就能睡。这荷包自然不是裴祎的,但乔牧说这是卓萤还给她的,她觉得里面应该是藏了什么线索,不然不会如此平白无故地送东西来。
玉哨子……
漏响飘银箭,灯光照玉除……
四个铜钱……
她微微仰首,嘴里碎碎念叨着:“灯光照玉除……”
长岱等着裴祎作解,他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公子可有什么发现?”
裴祎脑子里如走马观花,线索一一掠过,最终大浪淘沙,将用得上的,联系得上的通通串在一起,她指尖压在四枚铜钱上,道:“这四人是同一种死法?”
“公子是说卓瑶,施涛奕,吴韵儿还有……”长岱沉默半响,才念出了那个名字,“陈奇玉?”
裴祎深吸一口气吊着精神,像是在给自己续命,她很累,却又不得不思考,她道:“也不是不可能。”
她又细细琢磨了一番“灯光照玉除”,忽地想起昨天晚上施涛奕手里提着的那盏蓝火灯,她眨了眨泛酸的眼睛,像是没有力气了,软软地道“那盏灯有问题,施涛奕手里那盏。”
长岱想起昨天晚上裴祎看到灯之后便身子虚弱,差点跌在了雪地里,他问道:“公子,你可有感觉自己哪里不舒服?”
裴祎抬首摇摇头,她除了困得快掀不起眼皮子之外,并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她将桌子上凌乱的物什收好放回荷包里,随之轻然一笑,像是在接受霍远程的挑战,她道“奉陪到底。”
外面传来声声碎响,裴祎听着头痛欲裂,她蹙眉,问长岱道:“哪里来的铃铛声?”
四下寂静,长岱闻言不由得一怔,他愕然鬼道:“没有啊,我没听到什么铃铛声。”
1出自唐·郑畋《五月一日紫宸候对时属禁直穿内而行因书六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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