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在瞧了周玄、无崖禅一眼后,便朝天上游去。
整个天空,都是大鱼的海洋。
“鱼师弟,转生之后,往世间再走一遭时,莫要再犯那些错了。”
“恶身并非天生就恶,正身也并非天生就正,颐养心性,做个好人,莫要再让师兄,受这穿身之痛。”
那些白骨,在大鱼飞走之后,便成了一盘散沙,尽数散去,无崖禅也落在了地上。
他捡起了地上的一根梧桐枯枝,朝着自己的身上扫动了几下后,他一身的破败,便尽数消失了。
“恭喜大先生,接引双鱼,瞧你的欢喜样子,想来救木华施主的办法,也有了眉目。”
“正是。”
“那便好,那便好,小僧又能安然睡去,去梦中,参悟你道袍上的四天尊之梦。”
无崖禅说走就走,在将头低下之后,禅师的人格不见了,真正的崖子,醒了。
赵无崖揉着发懵的脑袋,望了望四周:“这是给哥们儿干哪儿来了?”
“傻仔,这是黄原府啊。”
云子良上去给了赵无崖一个爆栗。
爆栗不响不闷,轻重适中,
这个爆栗,老云也不是为了教育徒弟而凿,单纯就是手痒——自打来了黄原府,无崖禅一直显相,他也不好意思揍赵无崖。
这憋了两天没打,云子良还有点犯瘾了。
“师祖,你揍我干球?”
“这手感,绝了。”云子良还有些享受,只觉手指酥酥麻麻,很是爽快。
周玄在喊道:“咱们黄原府的事情了了,走吧,回明江。”
“大先生……再歇一晚上,今日麻烦多,事情又纷乱,想必您也累了。”陆行舟出言挽留。
“陆先生,我明江府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了,这两日来,感谢您的助拳之义,往后若有事需要我帮忙,招呼便好。”
“我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周玄拱手说完,轻摇着折扇,对着云子良等人说道:“老兄弟们,咱们扯呼。”
他话音一落,将变为了“参同契”古籍的云鹿方士,扔进了秘境里,日游回了明江。
赵无崖瞧着周玄消失的方向,问云子良:“师祖爷爷,我怎么感觉,玄哥像变了个人似的。”
“变成啥样了?”
“变得更有范儿了,仿佛他就是咱们的头儿似的。”
“他啥时候不是头儿了?”云子良笑着说道:“崖子,我可劝你一句,往后别惹你玄哥儿了,他今天交了个朋友,老厉害了。”
“有多厉害,比李师祖还厉害?”
云子良看了一眼李长逊,说道:“能把你李师祖当猪宰。”
“尽嚼我舌根,听着就烦,我先走一步。”
李长逊卷起了风,也回了明江府。
他只嫌弃云子良“乱说”,却并不否认屠夫可以将他当猪宰,他对于自己的道行,多少还是有点数的。
……
一行人,先后返回了明江府。
在“周家净仪铺”的门口,已经聚拢了太多的人,不断有府衙派来的巡警,维持着秩序。
“诸位,诸位,大先生抱恙在身,你们就别叨扰了。”
在周玄去黄原府之前,原本还有一场书要讲的,但为了救华子,他将那场书停掉了。
停书的理由,便是抱恙在身。
而这两天,他都在黄原府,并不在净仪铺里,那些上赶着来看望周玄的人,是一波接着一波。
有的提着鸡蛋,有的提着祖传的草药,有的本就是个行医的郎中,
小福子是接待一批又一批的客人,人忙得都瘦脱相了。
“诸位,我这两天身体发了些急症,这病啊,来得快,去得也快。”
周玄现身在了净仪铺的门口,朝着众人说道。
他一出现,门口的人便都激动了起来,个顶个的欢呼。
“大先生,你这两天可把我吓坏了,还有大半个明江府等着您重建呢。”
“你特娘的瞎说些啥,我们是关心大先生,发自肺腑的,你这么一说,好像我们都在要挟大先生似的。”
“就是!不会讲话不要乱讲,大先生,我这里带了些补药,你拿回去补补身子。”
周玄则笑了笑,他知道,甭管是什么时候,只要人一多,各种心眼的人就都有了。
就拿门前这些人来说,其中自然有大半人,是真心的感激他,关心他,听说他生病了,便想着来探望。
但也有一些人,有的是见他周玄连续两天没出现,担心他提桶跑路,
也有一些人,是怕他病来得太急,死掉了——剩下的大半个明江府,只能继续搁置了。
周玄瞧得懂人性,自然也不为那“乱讲话”的百姓生气,而是手往下压了压,说道:“诸位的好意,我心领,但我身体康复如初,不需要再补啦,
至于说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