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了会儿眼,实在睡不着,就干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
“我是不是有点太上头了?”
他自忖平日一贯厌恶风险,莫说是得罪比自己强的势力,就是差不多的都会避其锋芒。
可这一次,杀赵太平,刺昂宗权,威胁蛊教,藏了许多年的轻狂气仿佛一下子全部释放了出来。
哪怕是得罪将门也在所不惜。
那可是天下第一门——将门!
萧麦背靠风云岛,尚有应付之力;自己跟家族、师门断绝往来已经很多年了,就算没断绝,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既明白这一点,为何还要跟萧麦一起疯?
大概是因为,萧麦就算没有背靠风云岛,也会死磕都督府。
“对,就是这样。”
想到这儿,张逸心中顿生一股热血。
而这股热血,就是在遇到萧麦之后苏醒的!
哪怕天下皆黑,也要用掌中长剑,破开这世间所有的不公!
萧麦的作为很对自己的胃口,尽管往后孤独行走时,不会再效仿他的所作所为。
可这不妨碍张逸无比珍视这个朋友。
有些朋友,就是会让人觉得,与其安全地苟活,不如痛快地赴死。
另一边,萧麦已呼呼睡去。
他若是知晓张逸此刻的决心,只会反过来惊叹一声:我以为你完全有把握应对将门呢!我敢这么莽是因为有把握,哥们儿没把握也敢这么莽才是真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