涡之中凝聚着庞大的水汽,如同一整个湖泊的水,被凝聚在了这一杯的量中。
“你,你是……”
郑永亮捂住自己的伤口,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面露惊悚。
“不是我做的。”
那个瘦小的螺女第一次开口,她语气生涩,像是不久前才学会说话,表情认真。
“只是……你不该试图触碰我。”
……
出人意料的发展,让几位当事人都陷入沉默、
看客们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期待这场戏该如何落幕;而亲手拉下幕布的那个人,很快就出现在了舞台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沉稳的脚步声,在他们身后响起。
“……对不起。”
陈久态度老实地低下头。
“我不想一直被关着。我听说外面很热闹,就想跟着姐姐们出来看看……”
那个人影摇了摇头。
“算了,我不怪你。是我没考虑周全。”
郑永亮面色苍白,咬紧牙关,抬头看着他。
“她……她原来是您的……”
那个宽厚富态的咒禁师,仿佛一座高山般巍峨,铺天盖地的阴影遮挡住了他的面庞。
“抱歉。”
孟化凡的语气温和。
“她几乎不曾有机会与人见面,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像是刚出生的稚童,让客人您产生了误解。”
“那她……”
“螺女都是我的作品,但其中有几位最受我看重,非要说的话……更像是‘女儿’。她本来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郑永亮额头上的冷汗直冒。
无论这话是真的,还是另有目的,他重视这个小姑娘的态度不似作伪;而他刚刚,却正是要对孟化凡看重的人出手。
这可和他想象中的不是一回事!
情急之下,郑永亮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逃跑,但这个念头刚从他的脑海中浮现,他发现自己竟已动弹不得。
特等咒禁师与他之间的差距,正如萤火比日月。
“客人,你就先留在这艘船上吧。”
孟化凡伸出手,摸了一下青年的脑袋。下一秒,郑永亮像是被抽去了全身骨头,化成一摊人肉皮袋,软软倒了下去。
“我这儿正好差个厨子,你来帮忙。”
……
“小,小久……”
另一边,从饿鬼与死穴中挣脱出来的陈远,气息微弱地躺在地上,他颤抖着,伸出血肉淋漓的手臂,希冀地望向自己的妹妹。
“你最好不要碰我。”
但螺女陈久口中吐露的话语,却与刚才随带郑永亮的说辞并无差异,平静得像是在面对一位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