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那冰山美人呢?莫不是被你气跑了?\"
青年解下湿重的外袍搭在竹椅上,内衬暗纹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她去办些私事。\"
\"私事?\"巫行云忽然欺身而上,指尖点向他膻中穴,却被一道柔和真气弹开。
她眯眼盯着对方衣襟下若隐若现的玉色脉络,忽然拍手笑出泪来:\"好个移花接木!
她竟把八层明玉功渡给你了?\"
笑声陡然压低,尾音拖得老长。
\"不过江湖传言......移花宫的功法传功需阴阳交感,你二人到底——\"
汪瑾轩猛地后退半步,耳尖微烫。他抬眼扫过巫行云眼底的促狭,忽然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昨夜与邀月分别时的情形还在脑海里翻涌,此刻被人当面戳破隐秘,饶是他向来沉稳,也难免有些狼狈。
\"累了,回去睡会。\"
他甩下一句话便转身欲走,却听身后传来竹椅吱呀轻响。
巫行云晃着酒葫芦笑出了声:\"急什么?......\"
汪瑾轩没有机会巫行云,默默的上楼休息去了。
“小浪浪!”
沈浪瘫坐在有间客栈的太师椅上,东倒西歪,手里的酒葫芦还在晃悠,嘴边残留着酒渍,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童姥什么事?嗝~”
天山童姥皱着眉头,瞧着沈浪满脸醉意、头发凌乱的模样,就知道这货肯定喝了一整晚。
她双手抱胸,精致的小脸满是嫌弃,娇嗔道:“你去试试汪小子,看看他领悟了几层明玉功!”
沈浪眼神迷离,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去。”
巫行云见状,火冒三丈,柳眉倒竖,快步上前,一把夺过沈浪手中的酒葫芦,狠狠砸在地上,怒吼道。
“就知道喝你的破酒!”
沈浪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清醒了几分,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凑到巫行云身边,讨好地说。
“飞飞管得严,好不容易有机会还不赶紧喝?”
边说还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巫行云,试图缓和气氛。
巫行云气得满脸通红,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没忍住抬脚踹了沈浪一下。
“没出息!要不是姥姥我功力没恢复,姥姥我绝对试试这小子深浅。”
沈浪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慢悠悠地捡起酒葫芦碎片,无所谓道:“那就等你恢复呗。”
巫行云想到自己的处境,恨得牙根痒痒,小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来回踱步,咬牙切齿道。
“该死的怜星,本来姥姥只需三个月就能恢复,现在中了她的毒,现在恢复起码要两年半。
我这副样子怎么去找我师弟?”
说到最后,声音里满是委屈和不甘。
沈浪见巫行云如此,放下酒坛,坐直身子,眼神认真地看着她,说道。
“你应该庆幸!”
巫行云停下脚步,满脸疑惑地看着沈浪,眼睛瞪得圆圆的:“为何?”
沈浪站起身来,走到巫行云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耐心解释。
“你不趁着年轻的样子去找无崖子前辈,难道还要七老八十的样子去找他吗?”
巫行云先是一愣,随后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兴奋地跳了起来。
“对啊!过不了几天姥姥就是双十年华了!
小浪浪,你真聪明,等姥姥彻底恢复帮你去打一顿柴玉关,这么好的女婿他不知道珍惜。”
沈浪笑着作揖,恭敬道。
“那沈某,就先谢过姥姥了。”
巫行云豪爽地大笑起来,笑声清脆响亮,她一把搂住沈浪的肩膀。
“哈哈哈,不用客气!” 两人的笑声在客栈里回荡,惊起了房梁上的几只麻雀。
午后的日光被遮天蔽日的旌旗割裂成碎片。
城门外,铁蹄踏碎青石板的脆响由远及近,宛如天边滚来的闷雷。
曹正淳身着一袭暗紫色蟒袍,金线绣就的四爪蟒纹在阳光下泛着幽幽冷光,蟒首昂首欲飞,蟒身盘绕间暗纹流转,彰显着东厂督主的尊贵威严。
他头戴乌纱翼善冠,冠上镶嵌的明珠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折射出刺目的光芒。
手中握着一根通体漆黑的精钢拂尘,每一根银丝都闪烁着寒芒,尾端坠着的金色铃铛随着步伐轻轻作响,似是催命的音符。
身后五百东厂缇骑身着玄色劲装,绣春刀在腰间泛着冷芒,整齐排列成雁字长阵。
当曹正淳抬手示意时,所有人同时顿足,动作整齐划一,震得地面微微发颤,檐下惊雀扑棱棱乱飞。
领头千户快步上前,单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