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对力量的渴求太过强烈,反而心生畏惧?
还是潜意识里,已经开始怀疑这份轻易得来的馈赠?
她将秘籍紧紧抱在胸前,来回踱步。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清冷的银辉。
练,或许能让她的武功更上一层楼,成为真正的武林至尊;
不练,就要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继续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苦苦摸索。
两种念头在她脑海中不断交锋,如同两条巨蟒在吞噬着她的理智。
她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在这进退维谷的境地中,邀月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与纠结。
邀月的指甲深深掐进秘籍的缎面封皮,指节泛出青白。
窗外传来夜枭凄厉的啼叫,惊得她猛然抬头,目光扫过案头那尊鎏金香炉——炉中沉水香早已燃尽,徒留几缕青烟在月光里诡异地扭曲缠绕。
“越是完美,越是可疑。”
她突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
邀月直接来到怜星的住处。
玉手裹挟着摧山断岳的掌力,轰然撞碎雕花木门,飞溅的木屑在夜风中划出锋利的弧线。
屋内铜镜应声而裂,映出怜星骤然凝固的狰狞面容。
“你敢骗我!”
暴怒的嘶吼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而落。
邀月第二掌如黑蛟出渊,直取怜星后心。
暗紫色内力在掌心翻涌,所过之处空气扭曲成诡异的旋涡。
怜星仓促转身,胭脂盒被气浪掀飞,丹蔻染红满地瓷片。
这一掌结结实实轰在肩头,怜星如断线纸鸢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青砖地上。
喉头腥甜翻涌,她挣扎着抬头,正撞进邀月噬人般的目光。
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棂,将姐姐周身镀上修罗般的血色光晕,而那本该护她周全的玄色广袖,此刻正化作索命的黑幡。
邀月的目光如鹰隼般死死盯着瘫倒在地的怜星,鎏金护甲无意识地相互摩擦,发出细碎的声响。
殿内弥漫着血腥与毒酒混合的刺鼻气味,她弯腰拾起怜星掉落的发簪,在指尖缓缓转动,折射出冷冽的光。
“怜星,姐姐还是小瞧你了。”
声音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带着几分赞叹与不甘。
她蹲下身,指尖挑起怜星的下颌,强迫对方与自己对视。
“你是压制了你的毒呢?还是真的散功重修了呢?”
话语中满是试探。
看着怜星苍白却倔强的面容,邀月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烦躁。
她原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可眼前这个从小被自己掌控的妹妹,竟像是藏着深不可测的秘密。
她蜷缩在墙角剧烈喘息,沾着血污的嘴角却扯出一抹癫狂笑意:“姐姐不是最擅长骗人吗?怎么,被人骗了就恼羞成怒?”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邀月的怒火,下一瞬,冰冷的手指掐住她的咽喉,将她整个人踢离地面。
片刻后,又放下了怜星。
殿外突然狂风大作,卷起满地枯叶拍打着窗棂。
邀月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思绪愈发混乱。
若怜星是压制了体内剧毒,那她必然需要药物压制毒素;
可若怜星当真散功重修,以她的天赋,一旦突破,恐怕连自己都难以抗衡,也幸亏自己率先修习了空木葬花,不然还真无法压制住怜星。
“来人!”
邀月猛地转身,“将她关进地牢,严加看守!不许任何人靠近!违令者死!”
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管你耍什么把戏,姐姐我都会让你原形毕露。”
怜星强撑着挤出沙哑话语:“姐姐,我能问一下,我是哪里出破绽了吗?”
她艰涩开口,涣散的目光中却透着一丝执拗的探究。
邀月居高临下凝视着蜷在地上的怜星,指尖慢悠悠划过怜星娇嫩的脸庞。
她忽然弯下腰,凤目里翻涌着毒蛇吐信般的冷意:“汪瑾轩来了。”
怜星蜷在满地狼藉中,染血的指尖无意识抠着青砖缝隙,仰头望向居高临下的邀月,笑声破碎如风中残叶:“原来如此,他修习过移花接木,自然能明白秘籍里缺失了什么。姐姐果然命好。”
邀月负手而立,鎏金护甲在月光下流转冷芒:“命好?不过是比你多留了个心眼。”
她忽然抬手,掌心凝出暗紫色内力,“当年江枫背叛移花宫时,你就该想到,这世上凡是与我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怜星脖颈青筋暴起,拼尽最后力气嘶吼:“你不要提江枫!要不是你,他也不会死。要不是你,无缺怎么可能一出生就无父无母?你是个刽子手,你是恶魔!”
她眼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恨意,泪水混着血渍顺着下颌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