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衣道士按住腰间的黄花剑,一身雄浑气机冲体而出,却被刘子明按住剑柄。见这年轻人摇了摇头,轻声道:“道长,稍安勿躁。”
那俗名为钟无量的老道士拍掉刘子明的手,脸色铁青,冷声道:“贫道倒是不关心你那朋友的死活,只是你那朋友未免也太不济事,那魔头尚未油尽灯枯,他若死于那魔头钢叉之下,待会我对付他就要花大力气了。”
刘子明望着茫茫风沙,淡然笑道:“不会的。”
黄袍老道士看着那卢魔头破釜沉舟的全力一击,轻轻叹道:“真不知道你哪里的自信?”
南宫少卿身子下沉到了龙卷风暴的底端,看了眼右手攥紧的那柄九雷缠绕的天问刀,换成左手握刀。
风沙扑向一身狼狈的白衣刀客,他又轻轻闭上了眼,此时涌入了一片雪花。
紧接着就是风龙卷嗤啦嗤啦地凝固起来,化作了冰龙卷!
不知不觉,南宫少卿左手刀上霍然释放出沉重的寒气,此乃二代刀仙寒河光的成名刀法。
十寒。
百花楼的清香院内,南宫少卿曾以此招杀尽江南七族的权贵子弟,以血养刀!
卢斩风暴喝一声,一柄钢叉携带风沙之力轰然砸下,并非没有察觉到白衣刀客刀间散发的冰凉寒意,而是察觉到更加兴奋,那寒气刀诀是刀身散发的,只有阻敌之用。
而那人持刀左手明显没有划出刀势,这就说明那白衣刀客并不是一个左撇子刀手,只要突破空中的寒冰阻塞,那家伙必死无疑!
卢斩风手持那柄钢叉去势惊人,朝着南宫少卿心口狠狠扎去,“嗤”的一声,钢叉刃头已离南宫少卿心脏处只有三分之遥,绞出了皮肉血丝,南宫少卿的左手刀却已经穿透了卢魔头半个身子!
卢斩风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模样俊美的年轻刀客,握住腹部那柄不断渗出鲜血的凶刀,艰难道:“你是左撇子么?”
南宫少卿摇了摇头,轻声道:“晚辈得蒙老师传授剑宗绝技“刀剑欢”,修的是双手刀剑。”
卢斩风恍然大悟,嘴巴里开始吐出汹涌的血水,呼吸沉重了几分,“你,中了我的神风摇,该说是内力耗尽才是,怎么依旧……”
南宫少卿抽出长刀回鞘,指了指眉心,那卢斩风浑身颤抖起来,身上大小雷霆游走其五脏六腑,瘦弱矮小的身躯蜷缩在地面上。
此时黄袍道士和刘子明缓缓走来,只见刘子明按住那卢魔头的头颅,从怀中抽出一柄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老前辈我再给你个机会,说出白骨山所在,就饶你一命。”
卢斩风瘫倒在地上,冷笑一声,面无人色。
刘子明轻叹了一声,招了招手,承天司押着一个中年刀客走了过来,卢斩风定睛一看,正是那大徒弟董虎。
那董虎被四个承天卫死死按住手脚,那随身刀已被除去,披头散发,口中被塞了麻布,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
“卢老前辈,你是聪明人。你要是不说,你师徒二人没一个能活,你说出来的话,或许还能保命。”
卢斩风双手持钢叉撑地,艰难站起,冷哼了一声后就保持了沉默,显然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钟老道士手挽扶白毛拂尘,笑道:“早就和你说过,这厮平日里是见势不妙拔腿就跑的软骨头,可一旦落了网,倒有有几分豪士的硬骨头。”
刘子明的眼眸微微眨动,嘴角扯了扯,“我们承天司最不怕硬骨头了,对吗?”
黄道袍老道士微微一笑。
几名承天卫手拿钢丝快步上前,狠狠地缠在那魔头的脖子上,发力向后奔袭,卢斩风身受神游雷宵的刀伤以及少林金刚掌力两重大伤,身躯依如风中残烛,哪里还有招架的能耐?当即满脸涨红,呼吸不得,钢叉腾的一下砸在地上,白须老者只能任由这群承天司的狠人连拖带拽如同虐杀一只死狗一般。
眼见老人瘦弱的躯体在地上摩擦出一道深不见底的地缝,那名被擒拿的年轻刀客双眼猩红,血冠瞳仁。
读书人打扮的刘子明不去看那老人,走到那如同愤怒公牛的年轻刀客面前,缓声道:“尊师还有一口气,可似乎坚持不了多久了。”
那年轻刀客悲痛地闭上眼睛。
读书人笑了笑,挥手示意承天卫替他去掉嘴中麻布。
董虎厉声道:“给我停手!!!”
读书人无动于衷,所以承天卫也无动于衷。
董虎咬了咬牙,牙齿咯咯相击,“好,我说。”刘子明弯腰附耳过去,听那董虎小声说了几句,便招了招手放开了他,又招了招手,承天卫几人架起那卢斩风,老人已是血肉模糊 。
董虎起身飞快朝师父冲去,将昏迷的老人抱在怀里,眼神无比阴婺,怨气冲天。
他抱起奄奄一息的老人,察觉到师父轻若无骨已是黄昏凋零之相,不敢再做耽搁,穿过那群如豺狼般的承天卫们急行而去。
刘子明轻轻点头,所有的承天卫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没有会违抗军令,只是那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