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斩风嘴角扯了扯,随手伸手一探抓来了一个在混乱人群中被大人们撞到的少年,将他一把高高举起,轻笑道:“小孩,我丑吗?”
那少年被吓得屁滚尿流,哇哇大哭,“不丑不丑,再没有比你这老爷爷更俊俏的了。”
白须老者笑了笑,缓声道:“小孩子说谎话可就不是乖乖了,我明明听见你和你的小伙伴说“那个穿着古怪的家伙必然是个丑八怪,不敢见人才如此打扮”,是也不是?”
那少年哭爹喊娘,双腿不停的挣扎,求饶道:“我错了老爷爷,再也不敢了。”
卢斩风将他轻轻从空中放了下来,摸着少年的头,笑道:“不敢了?嗯,这话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跟我爹说过,你知道我爹是怎么说的吗?”
那少年双腿发软,拼命摇了摇头。
卢斩风张开嘴巴,露出两颗腥臭的大门牙,笑道:“他说,‘不给你的教训,你永远也记不住’,然后他就打了我一顿,打掉了我一嘴的牙,往后岁月就剩下了这么两颗。”
那少年瞬间吓晕了过去,白须老者拎着这穿着富贵的少年,身边街道早已空无一人,他叹了口气,缓缓举起钢叉对准少年瘦弱的身躯,那少年身板还没有钢叉的一端刃口那么粗,这轻轻一捅,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这时先是十几支弩箭激射而来,紧接着配合两记重锤呼啸砸向这老者头顶,卢斩风轻轻拨动钢叉,当当当,格下那些承天司专用的刺杀弩箭,然后手臂微弯,徒手一掌拍出,将两记重锤改变了弧度,砸向一旁的酒肆摊子,轰隆轰隆声落下,占地不广的小摊子化作了一片平地。
一个中年汉子斜身闪出,随势夺起两柄销金大锤,舞动起来虎虎生风,往姓卢的魔头身上敲去。
同时四面八方射出几十条粗壮渔网,配合那使锤汉子将那白须老人团团困住,那卢斩风倒也不是等闲之辈,那重锤看似势大力沉却过于缓慢,根本近身不得,那渔网密不透风,却在他眼中视如白纸,他堪堪躲避,在承天司渔网真中竟能如鱼得水般肆意撒欢。
很快,那卢姓老魔头失了耐心,巨手翻动,真气流转十余丈,渔网哗啦作响,为掌力所破。那大锤落空后,卢斩风以大掌钳住中年汉子头颅,猛力砸向一侧,连带着十几名承天司战力最为顶尖的铁面斥候,一同被掷入四处民房,伤亡惨重!自始至终,卢大魔头手中钢叉未曾发力,仅见其吐了口浊气,咳嗽数声,便将敌人尽数解决。
白须老者缓缓走向那爬出废墟的使锤汉子,冷笑道:“我知道你们只是打个前站,咳咳,何必强出头呢?就为了这么个素不相识的少年?”
那苟延残喘的中年汉子满脸不屑地看着这个矮小精干的老头,嘴角微微翘起。
卢斩风皱了皱眉,忽然踏起一只脚发力踏向那中年汉子的胸膛,脚上的真气盈满,这力度足以将此人胸膛踩烂!
当!
白须老者那一脚踏到了一柄出鞘的钢刀之上,寒气顷刻间渗入脚底板,他急忙向后掠出几里地,后背却撞到了一个无形的气墙!
卢斩风握紧那柄鎏金钢叉,眼里泛起一丝无奈,四面八方有麻衣刀客涌入此方天地,眼前那名刚才出刀的家伙一身白衣!
卢斩风心头一惊,这么年轻的公子哥竟然是名重魁境的高手,这些麻衣刀客个个也身手不俗,并不好对付,老人眼光一瞥,嗯,怎么还有个老道士和一名读书人?
长相粗犷的黄袍道士手弯拂尘,腰悬符剑,站在刘子明身边打量了卢斩风一眼,又看了看南宫,“是个不错的练刀桩子,不过先说好,最后一口气要留给贫道。”
白衣刀客默不作声。
换了儒生打扮的刘子明扶起了那受伤不轻的使锤汉子,对其缓声道:“陶武昌,有勇无谋,你这性子真挺适合去投效边军的,让你跟着咋就动手了?”
陶武昌脸色惨白,颤声道:“对不起大人,我……”
年轻人挥了挥手,让人把刚才被承天司救下的那少年带过来,那少年其实早已经醒来只是在装睡而已,年轻人捏了捏少年的鼻子让他透气不出,他立刻大叫求饶。
刘子明轻声道:“小孩,我救了你是不是应该回报呀?”
那少年涨红了脸,支支吾吾道:“我,我可没钱。”
刘子明轻笑一声,“我不要钱,要命。”
那少年哇的一下又哭出了声,抱住刘子明的大腿,说什么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弟弟成群嗷嗷待哺,万万不能取走我的性命呀。
“不是要你的命,总之因你之故我陪上了十几个兄弟”刘子明打赏了这少年一个脑瓜崩,淡淡道:“你先欠着,将来为朝廷效力,杀蛮子抵债吧。”
少年听此人说不要他的性命,还能让他为朝廷效力,登时大喜擦去了眼泪,就此事答应了下来。
刘子明指了指被抬上担架的陶武昌,低声道:“他就做你师父,等你长大了就去边关当兵。”
少年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