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义长公主恨恨地在房内磨牙骂人。
从小到大,她一直活在瑞安长公主的阴影下,对比恩宠待遇,她远不如瑞安长公主的十分之一,更甭提各自成亲后驸马家的种种情况了。
她的驸马燕启,本事没有,坏脾气就学得快,天天就爱和她争吵,有一子一女,但感情极差,女儿还是她当年与别人留下来的孩子。
至于儿子,与她也是面和心不和,疼爱燕如茜,平日也看不出他心里想什么。
燕启这个死家伙,在外面风流快活,别提多让人恼火了。
瑞安长公主就不同了,第一任驸马威远侯对她尊重无比不说,即便是第二任驸马实在是不像样,与父妾私通,他们也曾经有过一段很幸福的生活。
如今还是好命得很,嫁进了邵家,夫贵妻荣,谁敢得罪她?
天底下那么多好事,咋都跑去她那边了?
嘉义长公主搞不懂,一边侍奉的嬷嬷见状暗暗劝说“长公主殿下,你别只看表面啊,瑞安长公主年纪大了,要是不认义子过继当世子,那么将来大将军在外面闹出了外室子的丑闻,她将颜面无存啊。”
嬷嬷是从宫里到嘉义长公主府的老人了,也知晓嘉义长公主内心的不满怨恨,可一码事归一码事,她本来就不能与瑞安长公主相提并论。
——瑞安长公主的富贵荣华,几乎都是靠自己与驸马得来的。
外室子的丑闻,素来为大魏公主所不容。原本尚公主就意味着不能纳妾寻欢,庶出子女更是想也不用想了,必须抹除的存在。
大魏公主里也不是没有认外室子女为亲子的,但那是极少数情况,普遍现象都是公主杀了驸马的那个小妾与孩子,皇帝轻轻放过,不予追究。
瑞安长公主原先就只有一个儿子威远侯,如今已经娶妻,她又再嫁武国公邵彻,双方年纪老大不小了,想要孩子怎么看都不太有可能。
要不然,建安帝与瑞安长公主咋那么积极地替邵彻寻找世子人选?
百年后,武国公一爵无人继承,就会收归朝廷。
于情于理,瑞安长公主是不乐意见到这种情况发生的。
嘉义长公主撇了撇嘴,“那孩子终究就是一个平民百姓,血统不高我的姐姐也是糊涂,过继谁不好,偏偏找一个老百姓家的孩子,一看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
大抵是一贯的厌烦嫉妒心理作祟,嘉义长公主对瑞安长公主认邵仲英为世子一事表现得极为不屑。
嬷嬷叹气,“这孩子没有势力,一穷二白,只能依靠瑞安长公主与大将军,日后还能不对他们殷勤一点吗?”
认一个身份高贵的孩子来当世子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样一来,夹在亲生父母与养父母身边就很为难,要是这个孩子一直心心念念着亲生父母,不免白费功夫,竹篮打水。
因而,无论是邵彻还是瑞安长公主,想认义子只会从底层百姓里寻找,刚好邵仲英不受父母待见,无根浮萍一个,也没有亲情的约束,只会认认真真地服侍好瑞安长公主与邵彻。
“你说的对,”瑞安长公主懒洋洋地把玩蔻丹,似笑非笑,“我姐姐如今半老徐娘,也不可能老蚌生珠,给大将军平白变出一个孩子出来吧,还不如老老实实地给他找个孩子认为世子,将来也有一个终生依靠,不是吗?”
嘉义长公主之前那么积极地给瑞安长公主找义子人选,还不是冲着那一目了然的荣华富贵去的?若非如此,嘉义长公主根本就不可能低下高贵的头颅,跑去试探瑞安长公主,还差点被她说得颜面无存。
这笔账,嘉义长公主一直记着呢。
嬷嬷笑道“长公主所言甚是,膝下无子,再尊贵又如何呢?瑞安长公主未雨绸缪,不似长公主这般不为驸马与小公子……”
“别提他,”嘉义长公主厌恶地皱眉,厉声打断,“这个家伙,本公主和他没完!”
燕启这段时间流连花街柳巷,不理会嘉义长公主,很久没有过来嘉义长公主这边过夜了。
时到今日,什么爱情恩情,全部都抵不过今日的反目成仇。
嘉义长公主恶狠狠地继续骂道“他与贱人风流快活,最好别弄出孩子出来,要不然的话……哼!”
庶出子女,嘉义长公主铁定不是心胸宽广的主母,乐意免费养着燕启的那堆孩子。
她与燕启,现在是相看两生厌。
嬷嬷目露迟疑,“长公主,驸马他……好像……”
嘉义长公主眯了眯眼,“该不会这个死家伙真的和那个女人有了孩子吧?”
“没有,真的没有。”嬷嬷连连矢口否认,“长公主,驸马前段时日去了怡丰楼,听别人说,他包养了一个叫小楼的清宦。”
此话一出,嘉义长公主哪里有什么不明白的?合着这家伙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啊。
嘉义长公主凉凉地牵了牵嘴角,“那个小楼,长得如何?”
她对燕启可谓是非常了解,那个死家伙只知道利益为重,哪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