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呢?休书一封,外室生子,自己跳河自尽,他所谓的仁慈,无非是多踩她一脚,在伤口上撒盐。
窦砚离呢?能否从一而终?
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吗?她喜欢的究竟是什么类型的人呢?
“郡主?”付习远在顾文澜眼前挥了挥手,见她一直若有所思的,开口提醒道。
“啊!”意识回笼,顾文澜不好意思地对付习远笑了笑,整了整情绪,冷静地叙述自己的想法,“铁骨铮铮的男子汉也罢,只是一个平庸之辈也无所谓,我心里想要的,谁又知道呢?”
比起一辈子挣扎于后宅里,她更期待外面辽阔的天地,畅游天下,看遍山川河流,大漠戈壁,青青草原,乡间田野。
这才是真正幸福快乐的生活。
当然,在此之前,她得帮助晋阳公主完成任务,要不然,这一切都只是空想罢了。
“有缘人,自会相见。”
付习远高深莫测地评价道。
顾文澜的心,不在这里,说再多也没用。
“可能吧。”顾文澜耸了耸肩,话里话外都是不相信的意思,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这时候,顾文澜才忽然记起她与梅映雪的邀约。
“付大人,我与梅小姐有约,不知你可自动退出?”
说到这里时,顾文澜是真的尴尬,光顾着聊天了,却忘记了最关键的事情,简直是一个大头虾。
付习远眼角眉梢俱是温和,“没事,郡主有约,是付某打扰你了,就此别过。”
果断地离座,返回自己预定的雅座了。
顾文澜松了一口气,紫萱绿绮此时才开了门,放梅映雪进来。
梅映雪手捧一本本账本,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戏谑说“哎,看样子是我来得时机不对,打扰了你的好事呢。”
顾文澜“……”
这家伙,又开玩笑了。
“没有,我可没有被打扰好事,”顾文澜双手抱胸,斜眼看她,“倒是你,退了婚后,愈发放飞自我了,听说你与那小侯爷打架了,不容易啊。”
小侯爷就是那大名鼎鼎的病秧子,一家子只有他一根独苗苗,全家宠他宠得不行,前几年小侯爷的亲人都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这下可好,小侯爷想干什么也没人管得着了。
梅映雪是阁老千金,一向与名门公子甚少打交道,偏偏前几天她的马车不小心与小侯爷家的在商量,双方就你来我往地吵了很久,最后是以小侯爷的病发,小侯爷甘愿道歉作为结局的。
如此一来,梅映雪的名气越来越大了。
“啊?你说商绪风啊?别别别,”梅映雪一脸嫌弃,“弱不禁风样,胳膊肘都没有我的粗,这个人怎么可以和我打架?只是吵了几句嘴他就气喘吁吁的,病歪歪的,我才不和他一般见识。”
说完,不屑地撇过头去。
顾文澜噗嗤一笑,“商小侯爷起码也有点真才实学啊,如果不是他身子骨虚弱,估计早就做出一番成绩了,切勿小看他啊。”
商绪风这个人前世的名气就很响亮,至于原因,很简单,商家祖辈是征伐沙场的将军,杀气重,不懂舞文弄墨,轮到商绪风这一辈时,男丁稀少,商绪风还因为在娘胎里吃了苦头,自小身体就不好,三天两头躺床上休息。
对此,商家老爷子是愁断了心,想方设法给自己的宝贝孙子找来名医治病,也不知是哪位大僧批的命,说他贵不可言,但年纪太小,扛不住,最好是送去寺庙里吃斋念佛几年,也好修身养性。
于是,商家托人将小侯爷送去白马寺,那里香火旺盛,非常灵验,还是前朝起就颇有名气的皇家寺庙。
说来也怪,商绪风进了白马寺后,病情反反复复的,但不像小时候那样严重了,起码是好好地活到了成年。
商绪风是十五岁那一年被接到侯府了,那一年,他的爷爷父亲都去世了,只剩下母亲与妹妹两个人相依为命。
再再后来,母亲思念成疾不久就郁郁而终,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兄妹二人苦苦撑着侯府荣光。
商绪风体弱难以上战场,但骨子里依旧想着报效国家。
商绪风在白马寺时被大师惠一大师抚养,收为徒弟,教授了他不少为人处世的道理,文韬武略皆学,也算是学有所成。
商绪风于亲人纷纷撒手人寰后,毅然决然参加科举,一举夺魁,然后步步高升,在晚年的建安帝面前是一位难得说的上话的大臣之一。
商绪风直到顾文澜死去还与付习远稳坐建安帝宠臣第二把交椅。
这样的人才,顾文澜是欣赏的,自然也希望梅映雪别那么看低他。
梅映雪撇了撇嘴,“那是以后,现在就是一个吃喝玩乐的小侯爷啊,我才不关注他。”
顾文澜“……”
道理好像是这样的。
“小侯爷非池中物,就和杜若初一样,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