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呢?”顾文澜挑了挑眉,“信任与爱是一致的,信任一个人,爱一个人都不容易,你眼下最应该要做的就是努力让她相信你,不是吗?”
看得出来,煌姑娘即便单独与顾文谦相处了一段时间,心里也依旧封闭,不肯敞开胸怀。
如此一来,他们要是能成一对,简直是不可思议。
顾文谦沉吟了一会儿,后又笑道“无忧,谢谢你了。我会尽力的。”
不肯相信他?那他用一生一世的行动来让她相信他的爱。
接着,顾文谦也风风火火地出屋找煌姑娘了。
顾文澜无奈,她的三哥就是这样,关键时刻才想到她。
不予置评,顾文澜开始埋头苦读,她的兵书读到一半呢。
话说另一头,顾文谦跑去煌姑娘的寝房中,二人相视而望,静默了许久。
也不知是谁率先打破沉默,“我想,你是最了解我的,我无法接受你……”
“不,我不了解,”顾文谦一下子变了脸色,“明明我们之前聊了那么多,都是虚情假意吗?”
没有人知道,他喜欢煌姑娘起初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那时候,她是楚楚可怜的有才孤女,他是东山书院的学生,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要不是对方的有意算计,他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为她打破常规。
只是到头来,对方依旧耿耿于怀当时的那点不愉快,他早就没有放在心上了。
“三少爷,我知道,当时你为了救我,牺牲太多,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做,我就是一个普通姑娘,虽师承名师,但也就籍籍无名的小丫头,哪里值得你费心费力?”
煌姑娘淡淡道。
当时情况危急,她陷入了沉沉的昏迷,浑身上下发烫,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就她,可能她会死吧。
那些人处心积虑地报复她,绝不会让她好过。
但是,她没想过,这个人居然用了那种方法救了她。
“煌,”提起当时的情景,顾文谦神色一肃,语气开始郑重其事起来,“我既然敢这样做,为了什么,你还不明白吗?”
他堂堂顾家三公子,要什么有什么,干嘛屈尊纡贵地干这种事,可不就是为了她吗?
——没有她,他也不可能亲自做这种事,当然,也因为他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煌姑娘咬了咬唇,“三少爷,还是你受了委屈。”
这件事说出去,虽说她受的非议更大,但说实话,顾文谦自己亦同样被人议论。
毕竟,丞相府的公子哥居然品味差到看上一个民间丫头,过去还那么不堪,传出去了谁会相信呢?
顾文谦一下子火气上来了,为什么她来来去去都是说他受了委屈?明明是她受了委屈,他占了便宜才对。
“煌姑娘,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要是我不这样做,你早就没命了。你是女孩子家,名节很重要,我既然这样做了,就得承担责任。煌姑娘,我从不为责任而娶,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我喜欢的姑娘。”
世间可怜的人千千万万,唯独他只看重煌姑娘。这大概就是天定的缘分吧。
煌姑娘霍然抬头,怔怔不语。
顾文谦接着说道“煌姑娘,无忧说你不相信我,让我用时间证明给你看。我顾文谦对你发誓,今生今世,若有丝毫对不住你的地方,就让我烈火焚烧、五马分尸、万箭穿心而死。”
如此狠毒的誓言,论谁听了也不会当做耳旁风。
煌姑娘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煌姑娘,我希望你好好想一想,不求你一定喜欢我,但别轻易否定我,你我是一体的,从未有过不平等的时刻。”
顾文谦随即从袖子里掏出一枚印章,放到她面前,说道“我精心找能工巧匠刻的印章,这枚印章刻着你的名字,我也有一枚,以后可以随意借此到顾家名下的铺子里求办任何事。”
顾家名义上的店铺很多,也做了很多生意,煌姑娘得此印章,不亚于是获得了一个聚宝盆。
煌姑娘原本打算拒绝的,可顾文谦放下印章后便怦然离去。
“还真是……”
煌姑娘摸了摸印章,陷入了沉思。
她在师父跟前长大,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但顾文谦的这枚印章用了十足的心思,与其他东西不一样。
只是,她有那样不堪的过去,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本就是意外,她一个名门公子,还怕将来没有机会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名门闺秀当夫人吗?何必苦苦执着于她?
煌姑娘苦笑,她怎么会不喜欢顾文谦呢?翩翩公子,年少轻狂,意气飞扬,出身名门,多少人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她一介庶民,就别妄想攀高枝了。
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她依然心有余悸,不堪设想的结果,最终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