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邑王的手下挥了挥手,命人拿下歌姬,却不想,歌姬干脆咬舌自尽了。
这下可好,线索断了。
“大王,大王!”管家上前摸着脉象,大声叫唤着他。
昌邑王还是没有反应,管家与昌邑王最重视的一位部将对视了一眼,神色焦急“这下该怎么办?大王不省人事,被人所害,消息传了出去,必会人心大乱。”
他们追随昌邑王,那是奔着飞黄腾达、荣华富贵来的,才不是人间地狱。
眼下昌邑王被歌姬谋害不知是死是活,他们这几天打下的城池并非所有人臣服于昌邑王,倘若出了事,那不是群起而攻之?
管家的担忧,部将一清二楚,淡淡说道“还能如何?封锁大王昏迷的消息,然后偷偷给大王找大夫看诊,最好想办法治好大王,否则的话,大家吃不了兜着走。”
朝廷已然对他们恨之入骨,这条路即便千难万险,也必须走下去,还是必须赢。
部将的话得到众人的响应,他们纷纷出声道“我们听将军的。”
“将军说的对,不能被外人知道了,军心不稳啊。”
……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一点都没有惊醒昌邑王,部将看在眼底,眸中划过一丝幽光,面上不显,继续发号施令“今天的事儿,谁也不准传出去,这里让我清理吧。”
“臣等告退。”
喝酒吃肉的手下一下子一哄而散,全然没有了刚才的热闹劲。
管家见大家退下,侍女小厮也退出了大堂,来到部将的面前,低声问道“可是做好准备了?”
“做好了,你看看,这就是杰作。”
部将抬了抬下巴,目光不屑。
这个昌邑王太胆大妄为了,该不会以为昌邑王府会没有建安帝的眼线吗?
呵,天真!
管家满意地点了点头,“想来我们将礼物送过去,他们会满意的。”
昌邑王的人头,可是价值不菲。
朝廷论功行赏,也绝对不会落了他。
部将指了指昌邑王,附耳在管家,低声嘀咕了几句,管家一听,眼睛一亮,“你说得对,还是你有办法。”
接着走到昌邑王面前把他抱了起来,放到里屋去,严严实实地盖好棉被,不让他着凉受冻。
部将招来侍女,侍女应声过来,部将叮嘱她道“大王喝多了,你要小心照顾着,听见了吗?”
“是,将军。”
侍女欠了欠身,低眉顺眼地应答着。
部将没看出哪里有不妥的,不想在此地逗留,简单与管家说了几句,方才告辞离开。
距离昌邑不过二里之外的郊外处,一身银甲的陈绍之带着背后浩浩荡荡的人马,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一人影迅速出现在陈绍之跟前,却是陈绍之的校尉,他翻身下马,握拳禀报道“回将军,昌邑王已被擒拿住,城中叛军全然不知,还请将军下令。”
“好,很好,”陈绍之回过头,对身后的人马命令道“昌邑王已被拿下,此时我们进城去,他们绝对没有反抗余地,诸位,我们的机会来了。”
“剿灭乱贼!”
“誓死不归!”
将士们齐声呐喊。
也亏得离昌邑有点远他们又酒酣耳热,全无戒备。不然,大动干戈,就得打草惊蛇了。
陈绍之示意他们停下,然后说道“诸位,我们火速拔营去昌邑,兵贵神速。”
“是。”
大家雄赳赳,气昂昂地径直往前走,威武的军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了防备松散的城门口。
那些士兵来不及看清是什么时,就被陈绍之带领军队攻打下来了。
“不好了,朝廷军队攻下来了!”
“是骠骑将军!骠骑将军他过来了。”
邵彻与陈绍之,就是昌邑王军队最为畏惧的对手,他们南征北讨,无往不胜,是大魏百姓眼中的顶梁柱,也是叛贼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
陈绍之冷眼瞧着乱哄哄的城门口,嗤笑一声,“就这样还想造反?书生造反十年不成,要纪律没纪律,毫无战斗力,迟早被人吞并。”
大魏朝廷军的战斗力远非边郡军队的实力可以相提并论,朝廷军浴血奋战,早已锻炼出一副金刚不败之躯,地方军队到底没有打过几次仗,战斗力低,即便参与过,也顶多是打辅助,真正的功劳是朝廷中央军。
再加上陈绍之,昌邑王的军队想要不败,太难了。
因为是出其不意的突袭,昌邑王的叛军没有做好丝毫准备就被打得落花流水,所到之处,皆为叛军的尸体。
部将与管家拎着新鲜出炉的昌邑王人头,于重重包围的军队走了出来,陈绍之眯了眯眼,狐疑问道“你们就是想要投靠朝廷的余景、洪平樟?”
洪平樟,也就是管家先是恭敬地行礼,接着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