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鲜血从伤口中涌出,将那件象征着纯洁与永恒的婚纱染成了妖冶的红色。
温热的血液沾满了她的手,那触感是如此真实,真实得令人心碎。
桃夭的呼吸越来越微弱,面色逐渐变得苍白。
但她的眼神依然清澈,依然充满着温柔。
“别哭……”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随时会消散的晨雾。
每说一个字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
“无论真假,我一直都在……”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消失,桃夭的手缓缓垂落。
她的眼睛慢慢闭上,脸上却带着释然的笑容。
仿佛只是要小睡一会,又像是要做一个永恒的美梦。
她的心跳在这一刻彻底停止。
……
不知过了多久。
贵宾室外的休息区里,灵境女仆希洛已经坐不住了,焦躁地在走廊上来回踱步。
婚纱店店主阿念则抱着一盆刚开花的勿忘我坐在长椅上,目光不时瞟向紧闭的房门。
“诶?为什么进去那么久还没有动静啊?“
希洛又在走廊上转了一圈,语气中满是急切:
“都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阿念轻轻抚摸着勿忘我的花瓣,小声回应:
“应该……只是在认真挑选吧。毕竟这么重要的场合,要试很多件也是正常的。”
“可是也太久了!”
希洛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房门。
她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几分焦虑:
“再不出来,连下午的茶点都要凉了。”
“我特意吩咐厨房准备的奶油蛋糕,还有桃夭小姐最喜欢的樱桃果茶……”
“算了……得催一下才行!”
希洛朝门口走去,伸手轻轻叩响了门板。
等了片刻,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她又加重了些力道,继续敲门。
“桃夭小姐?绯樱小姐?你们好了没有?”
阿念见状,她将怀中的勿忘我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声音细若蚊呐:
“那个...其实...”
“怎么了?”
“我……我给贵宾室做了隔音,这样喊是喊不到的……”
希洛闻言猛地转过身来,一脸无语地看着阿念:
“好端端的,你做什么隔音啊?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阿念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我这不是,为了让贵宾们能安静的试婚纱嘛……”
她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不过,这确实等得太久了。”
“而且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她们会不会需要帮忙?或者……”
“或者什么?”
希洛皱起眉头,这种反常的情况让她心里也升起一丝不安。
“我也说不清楚,就是有种奇怪的预感。”
阿念站起身来,走到门前:“要不……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
希洛叹了口气。
她等了这么长时间,却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确实有些不同寻常。
这种诡异的安静反而让人更加担心。
“那好吧,开门看看。”
她轻轻转动门把手,只将门开出一条细小的缝隙:
“桃夭小姐?绯樱小姐?你们……”
话音未落,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便从门缝中涌了出来,瞬间充满了整个走廊。
希洛皱了皱眉,心中的不安瞬间放大。
她猛地推开门,刺眼的白光中,一幅令人窒息的画面映入眼帘。
鲜血。到处都是鲜血。
那些原本纯白的墙壁上,优雅的地毯上,甚至连周围摆放的婚纱上,都沾染着触目惊心的红色。
而在这片血色中央,绯樱正跪在桃夭的轮椅前,双手沾满了已经开始慢慢凝固的鲜血。
那件本该纯白无瑕的婚纱此刻已经被染成了妖冶的红色,仿佛一朵在血泊中绽放的彼岸花。
精心缝制的蕾丝花边被血液浸透,原本闪亮的珍珠和水钻也失去了光泽,只剩下暗沉的红。
而轮椅上的桃夭……
她安静地靠在椅背上,脸上依然带着那抹温柔的微笑,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但那苍白的面容,微微发紫的嘴唇,还有胸口那个触目惊心的伤口,都无声地诉说着一个残酷的事实……
“这……”
希洛的尖叫声划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她捂住嘴,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整个人都靠在了门框上。
阿念也是探头一望。
随后手中捧着的勿忘我“啪嗒”一声摔在地上,精致的瓷盆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