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女孩们基本已经明白。
沙菀很清楚，可以说什么都清楚。
只不过，这个小丫头一直都在装傻吧。
意识到这一点后，茉莉站了出来，忍不住开口质问：
“你明知道整个灵境是假的！你的奶奶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为什么你就是想要做梦，不肯醒来？！”
茉莉的话语如同一柄利剑，瞬间撕裂了沙菀脸上那份神秘莫测的笑容。
她的眼瞳骤然收缩，身形微微颤抖，周身的气息也随之剧烈波动起来。
永恒之花在她身后绽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芒，无数蓝色光点如同萤火虫般在空气中游走。
每一道光点都在跳动，仿佛在回应主人内心的波动。
花瓣上流转的纹路变得更加明显，永恒的力量正在慢慢复苏。
“假的？”
沙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像是被戳中了最脆弱的地方，
“你说这里是假的？”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原本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癫狂：
“不，不！是你们不懂！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我的奶奶也是真实的！”
“她就在这里，一直都在这里！”
沙菀情绪激动地挥舞着双手，声音越来越大：
“你们以为只是因为我想要做梦？”
“不，不是这样的！这片灵境是神明大人亲自庇护的圣地！”
“在这里，生与死的界限根本就不存在！”
“时间在这里毫无意义！”
“过去、现在、未来，全都会融为一体！”
“这就是永恒的真谛！永恒之中，一切都将长存！”
“没有人能够逃离，也没有人会消失！”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宣告某种信念，眼神中充满了狂热。
永恒之花随着她的情绪波动不断绽放出更加炫目的光芒，照亮了整片空间。
随着她激动的话语，整个世界开始产生奇异的变化。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特的能量波动，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开始倒流。
那些在之前战斗中被高温融化的沙子，此时竟像时光倒流一般，开始慢慢恢复原状。
玻璃状的晶体逐渐软化，重新变回细腻的砂粒。
每一粒沙子都在发出微弱的光芒，仿佛具有了生命。
漫天飘散的玻璃碎片也在缓缓消散，化作点点星光消失在空气中。
战斗造成的痕迹被一点点抹去，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火焰留下的灼痕渐渐褪去，坑坑洼洼的地面重新变得平整。
破碎的建筑开始重组，断裂的墙壁慢慢愈合。
一切都在向着最初的模样复原，就连空气中飘散的尘埃都在缓缓消失。
茉莉看着眼前这一幕，内心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怒火。
她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绯樱会对这个小屁孩如此暴躁，这种执迷不悟的态度确实让人火大。
明明事实就摆在眼前，却偏要自欺欺人。
她握紧拳头，指甲几乎要陷入掌心。
这种感觉就像是看着一个溺水的人，明明伸手就能救她，她却偏偏要死死抱住溺水的稻草不放。
就在她准备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那份温度让她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一些。
白樱缓步走到她身前，脸上依然带着那抹让人心安的笑容：
“别着急，孩子不听话了，打一顿就好。”
看到白樱站了出来，原本快速恢复的灵境突然变得迟缓起来。
那些正在复原的痕迹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束缚，复原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甚至有些地方，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
沙菀死死地盯着白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她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白樱姐姐...难道连你也要阻止我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全都不理解我？”
“为什么都要否定这里的一切？”
白樱温和地看着沙菀，目光中带着怜惜，轻声说道：
“小沙菀，我并不是要阻止你。我只是想要叫醒你，让你看清现实的真相。”
“虽然很遗憾，但现实就是如此。”
她微微叹了口气，声音轻柔得仿佛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
“这个世界除了你和我们这些外来者，其他的一切都只是虚幻的影子。”
“而你的奶奶...”
白樱的语气变得更加温柔，“她也不过是虚妄的幻影罢了。就算你借助永恒权柄让她暂时显现，那依然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影子。她的确曾经存在过，但现在，她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