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就一挥手,让房致远坐在了沙发上。
“裴省长,这年底的官员调整就要开始了,你看我能换一个工作岗位吗?”房致远试探着,向裴思远问道。
裴思远的目光很狡黠地向房致远的面部移去“致远,你总是有点耐不住寂寞,章子建出了点事,你就坐不住了。”
房致远被裴思远的话刺激了一下,不由有些不自然地说“我在省党部的位置也干了这么长时间了,如有可能我真的想换一个工作,还请裴省长在方便的时候能提携我,我永远都不会忘了您的知遇之恩的。”房致远说着,就把来之前准备好的装着十万美元的大信封放到了裴思远面前。他知道到裴省长这里,是不能空手而来的,他的这番心意可谓很贵重。
看着眼前鼓鼓囊囊的大信封,房致远的目光里掠过了不易让人察觉的惊喜“致远,你这是干啥呢,快把这东西拿回去,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套吗?”房致远说着,就用手轻轻地推了一下大信封。
房致远知道裴思远是在故作姿态,这个省长的贪欲他是了解的,在省府大院私下里人们都为裴思远准备了几句顺口溜,那顺口溜倒是很诙谐地形容了裴思远的贪欲本性。“办事去找裴老贪,不送十万没法办。若是大事更麻烦,没有百万不接单。”
正因为房致远深谙这位省长大人的品性,他才忍痛割爱拿出了十万美元,这也是这些年他从别人身上搜刮的民脂民膏。
这时,房致远就对裴思远说“裴省长,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你就收下吧,还请您为我的事多费费心,小弟真是感激不尽。”
裴思远听着房致远的话,脸上泛着一层红润的光。
“致远啊,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我会把你的事放到心上的。”
说完了这句话,裴思远把话锋一转“致远,正好你来了,要不我还想找你呢,我想跟你说说泰城官员调整的事,一开始我是想把简世超调到忻州去的,但后来我一想,这样做有些偏颇。我感到还是把佟泰来调到忻州去吧,要他去忻州任市党部部长,也算是提职了,你看怎么样?”
房致远不知道裴思远为何改变了主意,但他很快就同意了裴思远的想法。
看到房致远同意了自己的想法,裴思远就对他说“明天就召开一个常委会,把这个事定下来吧,忻州的市党部部长范可为没几天就要回省参议会任副会长了,就让佟泰来赶快去忻州接范可为吧。”
两人说完了这些话,房致远就离开了裴思远的办公室。
又过了几天,房致远代表省党部和省府到泰城参加了官员调正任命大会,在大会上,房致远宣读了省党部和省府的决定,任命佟泰来为忻州市党部部长,任命吴永焕为泰城市市长。
佟泰来做梦都没想到省党部和省府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他感到自己被裴思远给耍了,因为在此之前他曾经找过裴思远,裴思远已经暗示让他接任泰城市党部部长,可这怎么把自己派到忻州去了呢?这外表上好像是给自己提了职,可去忻州任市党部部长,还不如在泰城当市长呢,那可是一个全省最穷的城市。
失望至极,佟泰来给郁晴打了电话,让她跟郁明达说说,他不想去忻州了,想调到京城去工作。
郁晴很快就跟父亲见了面。听了女儿的话,郁明达就说“既然省里已经下了命令,就让泰来去忻州吧,我会给予他资金支持的,这样他在忻州会有一番作为的。之后,我再通过关系,把他从忻州调到省城去任职,如果他在a省能升到副省级,我就把他调到京城来,到时,他的仕途可就没有端倪了,前景一片大好。”
听了父亲的话后,郁晴就把父亲的意思转达给了佟泰来。佟泰来听后感到岳父说得也很有道理,就决定去忻州干一番事业了。本来,在离开忻州之前,佟泰来想把藏在暗室里的褐色笔记本带走,但看到屋外还有一些形迹可疑的人,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但他在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一旦他在忻州稳定了,他一定要把这个褐色笔记本交到大帅府监察署去,他知道到了那一天,简世超可就没有一点回旋余地了,而耍戏自己的裴思远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简世超看到佟泰来被调走了,自是喜不自禁。为了让别人看他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简世超还煞费苦心地搞了一个欢送宴会,在那个宴会上,在家的泰城各路权贵都到场了。出于礼貌,佟泰来硬着头皮参加了欢送他的宴会。在宴会上,他喝了不少酒,把一腔愁绪都在一杯杯酒中化解了。
宴会过后的第二天,佟泰来跟石梅、尹思雨、林岚、小玉、田晓静一一告别,之后就只身赶往忻州任职去了。在此之前,他还特意去了坎离宫,跟于梦琪见了一面,看到她在青灯孤影的佛堂里捻珠祷告,佟泰来的心顿时就被悲伤笼罩了,他感到是自己害了她。
本来新任市长吴永焕要去送佟泰来的,但被他婉言谢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