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凤月谷,张妔滨便感受到一股令天地变色的恐怖剑意从启雍城方向传来,即便相隔万里,那破天一剑的余威仍让她浑身战栗。
当她赶到启雍城时,眼前的景象令这位见多识广的化婴老祖都倒吸一口凉气。
整座城池被一道深不见底的峡谷一分为二,切口光滑如镜。
“左丘!”“张妔滨一眼就看到了聚集在废墟中的凤月谷弟子。
左丘木冉闻声回头:“谷主!您怎么来了?”
“发生这等大事,我能不来吗?”张妔滨目光在人群中搜寻,“阿妹呢?怎么不见她?”
左丘面露难色:“回谷主,昨晚还见过。”
“谷主!”沈妮突然挤上前来,“师姐可能去找她哥了。我们来时在路上遇见的。”
张妔滨眉头微蹙。
王阿妹那个心心念念的哥哥,老实说她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只是阿妹倔强得很,任凭自己如何劝说,都不肯放下对那个小子的执念。没想到时隔多年,两人竟在启雍城重逢了。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张妔滨环顾四周。
左丘颤声道:“弟子也不清楚。早上一切如常,突然之间天昏地暗,仿佛时间都停滞了。我只看到一道白光闪过,然后城主府跟合欢宗的人,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张妔滨神识扫过整座城池,果然如左丘所说,全部消失了!彻彻底底地从这方天地间被抹去,连一丝气息都没留下。
“这怎么可能!?”
以她化婴境的修为,完全无法理解这是何等手段。一剑斩出,只消灭特定之人,余者毫发无损?
更别说残留的剑气让她灵魂都在战栗,那是一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无上剑意,仿佛多看一秒都会形神俱灭。
“谷主......”沈妮怯生生地开口,“我们要去找师姐吗?”
“找!”张妔滨回过神来,“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最惊恐的莫过于合欢宗弟子。
那道剑气几乎擦着宗门大阵的边缘掠过,只差毫厘就能将整个合欢宗夷为平地。
护宗大阵被剑气余波震得摇摇欲坠,门中长老们吓得面如土色,第一时间开启了最高级别的防御大阵。
宗门内,弟子议论纷纷:
“究竟是谁?竟有如此通天彻地之能?”
“少宗主和慕老祖的命灯同时熄灭,莫非......”
“嘘!慎言!等宗主出关再说!”
合欢宗上下人心惶惶,闭门不出,只能等宗主百里屠出关主持大局。
三天后,在前往凤月谷的路上。
王阿妹缓缓睁开了眼睛,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
“阿妹,你终于醒了。”元宝感受到背上的动静,刻意放慢了脚步。
王阿妹撑起身子,环顾四周,轻声问道:“元宝,我们这是去哪?我哥呢?”
话一出口,那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王阿妹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连忙把脸埋进元宝的毛发里。
元宝叹了口气:“龟蛋让我们先去凤月谷,他自己......去妖族之地了。”
接着,元宝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
从金闪闪舍命报信,到楚倾独闯城主府,再到那惊天一剑......
王阿妹静静地听着,突然问道:“元宝,是谁出手救了哥?”
元宝的金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老头子。”
阿妹心头一震,她当然知道元宝口中的“老头子”是谁。
“我一直以为剑尘前辈只是个隐居山林的普通修士,没想到......”
“是啊!”元宝甩了甩尾巴,“看来老头子压根就没有骗咱们,只是我们眼界太浅,看不透他的深浅罢了。”
王阿妹点点头:“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元宝,全速赶往凤月谷!”
四日后,凤月谷的山门前。
王阿妹和元宝正好遇上从启雍城归来的张妔滨一行人。
“阿妹!”张妔滨一个闪身来到爱徒面前,“这些天你跑哪去了?为师几乎找遍了整个纷争之地!”
王阿妹深吸一口气:“师父,弟子有件事要告诉你。”
张妔滨微微一愣,随即带着阿妹和元宝消失了。
谷主洞府内,气氛有些压抑。
王阿妹将那晚的遭遇娓娓道来,她出奇地平静,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张妔滨表面不动声色,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若非百里奕昀已死,她定会亲自杀上启雍城,让那畜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嗷——!”元宝浑身金毛炸立,“宝爷要杀光那些杂碎!”
王阿妹连忙抱住元宝,轻声说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百里奕昀已经被哥杀了,罪魁祸首已死,你现在冲去合欢宗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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