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棕色的光在贪婪溶解的一片阴影中升起,夹杂着小麦和栗子的香味,仿佛是一个明晃晃的太阳,
那些镶嵌在永恒之龙神躯之上,充当龙鳞的饿殍、虫群和野兽们发出了饥渴的尖叫,它们伸出肢体,像是一株株渴望阳光滋润的枯树般伸向那深棕色的光芒,
而那深棕色的光芒之中,唯有一颗棕褐色的栗子馒头悬浮。
这是,什么情况?
发生了什么?
“奸奇!!!”尖叫自色孽的领域中升起,饥渴之主惊吼着质问着万变之主:“这也在你的计划中吗?”
这在祂的计划中吗?
奸奇看着命运混作一团,模糊不清,已然无法看清未来的趋势,
但.但奸奇仍隐约猜测到了发生了什么,
即便难以置信,即便不明白祂是怎么做到的,
但如今的一切都指向那一个可能,
“不是虫巢意志,不是泰伦虫群要成永恒之龙。”
“是周云,祂在第二次飞升,祂在夺取第二个领域。”
“是祂,从始至终都是祂要飞升为永恒之龙。”
寂静,寂静从亚空间中蔓延,所有亚空间中的存在都听到了奸奇的话语,
命运的轨迹在此刻变得鲜明,
第二次飞升.周云的第一次飞升其实从始至终都没有完成,
因帝皇的阻塞,周云从未真正成为万机之神,祂一直处于一个无限接近,但始终不完全是的状态,
现在,在第一次飞升无限接近完成的同时,周云开始了第二次飞升,
祂要同时占据恶毒技艺和贪婪溶解,祂要当万机之神和永恒之龙。
“祂疯了吗?”饥渴之主吼叫着说道:“祂想要黑暗之王降生吗?”
没有人回答色孽的问题,奸奇又惊恐又欣喜地盯着现实宇宙,
惊恐是因为周云的行动,欣喜是因为祂察觉到了伟大的变化正在周云的身上酝酿,
自天堂之战后,自荷鲁斯大叛乱后,银河从未有过的变化风暴正在以周云为核心掀起。
同时狂笑声和战吼声亦从血神的黄铜堡垒中响起,鲜血之神露出了一道近乎残酷的笑容,
“战争!战争!战争!”宣战的怒吼像是一声号角,震荡整个至高天。
而在现实宇宙之中,那座泰伦虫群建造的血肉尖塔竟像是一朵扭曲之花缓缓绽开,
周云与四臂神皇的身影同时从塔中升起,
四臂神皇的身边阴影浮现,天光晦暗,虫鸣阵阵,万千种族的饥饿,那些被泰伦所融合和吞食的种族的饥饿,在祂的身边若隐若现,沉如群星,饥如永恒,
而周云的身边则有麦香、稻香、红薯香、栗子香、红豆香交错,恍若一道饮食之气化作的云霭盘旋,祂的双手如环,其中一枚栗子馒头从一变二,从二变四,从四变八最终化作一道道由栗子馒头组成的星环,盘踞在周云的身侧,
强烈的趋势同时环绕在两人的身侧,那是来自贪婪溶解领域的呼唤,是无可抗拒的洪流,
但在站位上,四臂神皇却要略落后于周云,仿佛是祂在托举着周云飞升一般,
同时,这颗星球上的泰伦生物们都停止了活动,齐刷刷扭过头来,看向正在缓缓升上虚空的周云和四臂神皇,
这些泰伦生物自大地上升起,化作道道洪流,盘旋在周云和四臂神皇的身边,一同升上虚空之中,
虚空中的虫群亦随之停下了活动,整齐地扭动着身躯,看向周云和四臂神皇。
“黑日。”四臂神皇轻轻张开嘴,吐出一个词来:“我看到一轮漆黑的大日,犹如用黑曜石雕刻而成,犹如黑烟凝成,那黑日中什么都没有,连饥饿都没有,不曾进食,不曾被吃.”
“吃与被吃皆是生者的权利与义务,如果一个事物中连这都没有,那就是对生者绝对的否定。”
“而那事物就在我们之前”
“祂能支撑得住吗?”
周云屏息、凝神、闭目、沉默,
祂能感知到亚空间中洪流奔涌,万物哀嚎嘶吼、似一场将至的暴风,
祂看向了那颗漆黑的大日,日轮灼得祂眸子生痛,
祂能看到那端坐于黄金王座上的身影,
那不是一个威严的帝皇,不是一个神明,只是一个疲惫的中年人,一个希望自己成为善良之人的孩童,一个局促无措的父亲,一个人而已。
祂微微摇了摇头,即便是祂自己也并不知晓自己能否撑得住。
周云同样不知道,在梦中,两万两千余次中,祂有时能撑得住,有时撑不住,似乎完全取决于运气。
“那就只有天知道了。”周云轻轻呼出一口气,近乎喃喃自语地说道。
“天在哪?”四臂神皇看着周云询问道。
“.那我更不知道了。”
“兄弟,你好像有点牢。”四臂神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