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之下,后土感受着那股微弱却充满善意的能量,心中泛起一阵涟漪。她没想到,石天竟然能够做到这一点。这个凡人,正在以他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片大地。
她忽然明白,或许石天就是那个能够平衡人类与大地关系的关键。或许,他真的能改变未来的命运。
想到这里,后土的意识化作一道黄芒,悄悄注入石天体内。她没有直接恢复石天的力量,而是将一丝大地的本源之力融入了他的灵魂之中。
这丝本源之力不会立刻显现出效果,但它会慢慢滋养石天的灵魂,让他与大地的联系更加紧密,也让他能够更好地理解大地的意志。
石天并不知道后土的举动,他只是感觉到一股温暖的能量融入自己的身体,原本疲惫的身体顿时轻松了许多。他站起身,看着渐渐平静下来的大地,心中充满了感激。
他知道,这一定是后土在帮助他。他朝着大地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朝着人族聚居地走去。
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很艰难。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前方有多少挑战,他都会勇敢地面对。因为他不仅要守护人族,还要守护这片养育了他们的大地。
而在大地之下,后土的意识静静地悬浮着,感受着石天离去的背影。她知道,石天的成长才刚刚开始,而她与石天之间的纠葛,也将越来越深。
石天的草鞋踩在龟裂的土地上,发出细碎的咯吱声。他望着地平线上那片熟悉的土黄色聚居地,炊烟正从数十个土窑顶端袅袅升起,在灰蒙蒙的天空中散成淡青色的雾霭。然而,当他走到聚居地边缘时,原本应该热情迎接他的族人却纷纷退开,一张张脸上写满了警惕与陌生。
“是石天回来了!” 有人低低惊呼,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石天停下脚步,困惑地看着眼前的情景。曾经与他并肩狩猎的同伴握紧了手中的石矛,几个孩童躲在母亲身后,探出脑袋好奇地打量着他,眼神中却没有往日的亲昵。这种突如其来的疏离像一根冰冷的刺,扎进他的心里。
“怎么了?” 他开口问道,声音因长时间缺水而有些沙哑。
族长从人群中缓步走出,这位满脸皱纹的老者曾将自己的狩猎技巧倾囊相授。此刻,他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石天,手中的木杖重重敲击着地面:“你消失了整整七日,部族里已经乱成一团。” 他的声音低沉而凝重,“东边的黑风谷出现了地裂,十三名采集队成员至今下落不明。”
石天的心猛地一沉。黑风谷是部族重要的水源地,那里的异动绝非小事。他正要解释自己被地脉震动困住的经历,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族长!” 一名年轻族人跌跌撞撞地跑来,手中紧攥着半块焦黑的土块,“南边的梯田又塌陷了!这次毁掉了三亩刚种下的粟米!”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指责声如潮水般涌来:“都是你!自从你执意要去西边山脉探查,大地就没安宁过!”“萨满祭司说这是触怒了山神!”“把他赶出部族,也许大地就不会再惩罚我们了!”
石天怔怔地站在原地,那些愤怒的声音像冰雹一样砸在他身上。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掌心还残留着大地震动时留下的灼痕。他忽然明白,族人的恐惧并非空穴来风 —— 近半年来,地震、旱灾、地裂接连发生,而自己每次试图探寻原因,都会引发更剧烈的异动。
“让他说说。” 族长举起木杖,制止了众人的喧哗。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在外面看到了什么?”
石天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在山脉中遭遇的地脉暴动一五一十地讲述出来:从地面突然裂开的深渊,到喷涌而出的灼热岩浆,再到那股险些将他吞噬的黑色雾气。他描述着大地的震颤如何撕裂森林,讲述着那些在地震中悲鸣的生灵,最后说到自己被后土所救的经历。
然而,当他提到后土之名时,人群中爆发出更强烈的骚动。
“亵渎神灵!” 有人愤怒地将一块石子砸在他脚边,“大地女神怎会眷顾你这种惹祸精!”
“他肯定是被邪祟附身了!”
石天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知道,在这个信奉山神的部族里,后土的存在本身就是禁忌。族人们世代相传,大地之下沉睡着愤怒的巨兽,任何试图窥探地底的行为都会招致灭顶之灾。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震颤从脚底传来。土窑顶上的茅草簌簌落下,远处的梯田方向传来轰然巨响。石天脸色骤变,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狂暴的能量正从地下深处翻涌而上,比上次在山脉中遇到的地脉暴动更加凶猛。
“快离开低洼处!” 他嘶吼着冲向最近的土窑,那里还住着几位行动不便的老人。然而,当他的手触碰到土窑的墙壁时,一种奇异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
大地的脉搏在他掌心跳动,每一次震颤都清晰可辨。他仿佛能听到无数细微的裂痕在地下蔓延的声音,能感受到土壤中水分的流动轨迹。那些狂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