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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化作一道流光(3/4)

的铠甲。

    圣地深处的迷雾如同流动的绸缎,悄然漫过脚踝。孩子们下意识地攥紧了彼此的手,掌心渗出的细汗在微凉的空气中凝成细碎的白汽。石天的身影在前方若隐若现,他那灰布长袍的下摆扫过丛生的灵草,惊起一串串荧蓝色的光点,如同将碾碎的星子撒在了幽径之上。

    “这是轮回之隙的边界。” 石天忽然驻足,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共鸣,仿佛从亘古传来。孩子们顺着他目光所向望去,只见前方的虚空泛起涟漪,像是有人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那些涟漪里流转着万千景象:身披兽皮的先民在火山喷发时跪拜苍天,青铜甲士在沙场上化作枯骨,书生在月下对着泛黄的书卷垂泪。这些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变幻,最终都归于一片柔和的白光。

    最小的女童阿禾突然指着其中一道涟漪惊呼:“那不是我家阿爹吗?” 画面中,一个身着布衣的男子正弯腰将跌坐在泥地里的小女孩扶起,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呵护易碎的珍宝。可转瞬间,洪水便如猛兽般吞没了茅屋,男子高举着女孩在浊浪中挣扎的身影,最终还是被无情的洪流裹挟而去,只留下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在天地间回荡。

    阿禾的眼眶瞬间蓄满了泪水,小手紧紧揪住石天的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石天爷爷,那是去年山洪暴发时……” 话音未落,她便泣不成声,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石天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掌心的温度仿佛带着某种安抚的力量。“看下去。”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涟漪中的画面继续流转,在一片桃花纷飞的山谷里,一位白发老者正手把手教一个扎着总角的孩童雕刻木鸢。老者布满皱纹的手握着孩童细嫩的手指,在桃木上勾勒出展翅的轮廓,阳光透过花瓣的缝隙洒下,在他们身上织成了一张温暖的网。孩童咯咯的笑声清脆悦耳,老者的眼神里满是慈爱。

    “那是……” 阿禾突然止住了哭泣,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与惊讶。画面里孩童脖颈间挂着的玉佩,分明和她如今戴着的一模一样 —— 那是一块月牙形的暖玉,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轮回不是简单的重复,” 石天的声音如同晨钟暮鼓,敲打着每个孩子的心灵,“就像老树在春生夏长中会萌发新枝,灵魂在流转中也会带着前尘的印记。” 他伸手触碰虚空,那些涟漪便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一扇雕刻着繁复纹路的石门。门楣上 “忘川” 二字苍劲有力,仿佛是用雷电劈开的痕迹,透着一股神秘而庄严的气息。

    推开石门的刹那,一股清冽的香气扑面而来,像是融合了晨露与檀香的味道。孩子们惊讶地发现,门后并非想象中的幽暗洞穴,而是一片澄澈的湖泊。湖面如镜,倒映着漫天星辰,即使此刻圣地外仍是白昼,这里却能看见璀璨的星河,美得让人窒息。

    湖岸边生长着奇异的花树,花瓣呈现出半透明的琉璃色,飘落时会在空中留下淡淡的光轨,如同流星划过夜空。几个孩子忍不住伸手去接,花瓣触到指尖便化作清凉的露水,顺着指缝溜走,留下一丝淡淡的幽香。

    “这些是往生花,” 石天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每片花瓣都承载着一段未尽的执念。” 他弯腰拾起一片飘落的花瓣,那琉璃色的薄片在他掌心渐渐浮现出画面:身披战甲的将军在帐中抚琴,琴弦突然断裂,他望着帐外飘落的雪花,眼中满是落寞与思念。

    就在这时,湖面突然掀起一阵涟漪,一个模糊的身影从水中缓缓升起。那身影通体由水光构成,看不清面容,却能感受到一股浓重的悲伤气息,仿佛积压了千年的泪水在此刻喷涌而出。

    “是巫妖大战时的亡魂。” 石天的声音变得凝重起来,“他们被困在轮回缝隙,是因为心中的仇恨尚未消解。”

    水影突然发出凄厉的嘶吼,湖面上顿时掀起滔天巨浪,无数兵器的虚影从浪涛中显现 —— 青铜剑、骨矛、玉戈,这些沾染了鲜血的凶器在月光下闪着森冷的寒光。孩子们吓得连连后退,紧紧躲在石天身后,却仍能感受到那股刺骨的寒意。

    “放下吧。” 石天向前一步,灰布长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他伸出手,掌心对着水影,“你们看。”

    随着他的话语,湖面上的景象开始变化。兵器虚影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巫妖两族和平共处的画面:巫族的壮汉帮妖族的孩童采摘野果,妖族的女子为受伤的巫族战士包扎伤口,篝火旁两族人民载歌载舞,欢声笑语回荡在山谷间。

    水影的嘶吼渐渐平息,身形也变得越来越淡。它望着那些温馨的画面,水光构成的眼眶里似乎有泪水滑落。最终,它对着石天深深一拜,化作点点星光融入湖面,只留下一圈圈温柔的涟漪在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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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恨就像锁链,” 石天转过身,目光温和地看着孩子们,“不仅锁住了别人,更困住了自己。” 他指着湖面上重新归于平静的倒影,“你们看,当执念消散,灵魂才能真正获得自由。”

    阿禾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脖颈上的玉佩,突然抬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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