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倭寇的船只也在飞快驶来,将大虞的战舰团团包围。
炮火连天!
不断有惨叫声,哀嚎声传来。
虞军数量本就稍逊于倭寇,更何况汪直的临阵倒戈,更是给了虞军重重的一击。
这场海战似乎已快要结束。
汪直望着远处船只上江寒的身影,咧嘴笑道“大虞武成王,你征南诏,平匈奴,讨高句丽,号称战无不胜,可今日就是你的大败!不仅如此,你还要在这场大败中陨命!”
毛海峰忽然心生几分担忧,道“义父,江寒不会有什么后手吧?”
汪直淡然摇着折扇,道“后手?倘若他有后手,也该出来了!再说了,这一次倭人与我们全力出手,还不能灭掉他训练半年的新军吗?”
吉野王也在望着江寒所在的船只,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喃喃道“武成王啊武成王,你想要劝降汪直,殊不知汪直只是诈降,毛海峰故意立功,让你们打得林墩之战的胜利,终究让你自信出海一战!”
在得知江寒夜袭横屿岛,并成功灭掉鬼头小野的势力后,吉野王便决定要引出江寒的新军,跟他们进行海战。
当时汪直正好诈降,他便让毛海峰假装戴罪立功,提供了林墩有倭人根据点的消息,让江寒灭掉林墩的倭人。
如此一来,江寒就会彻底相信汪直,等到了海战这一天,汪直果然成为了捅进新军胸口的一柄利刃!
吉野王喃喃自语道“都说你武成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今日看看你还怎么胜我!”
“全军出击,剿灭江寒的战船!我要让他,跟他的大伯江锦年一样惨败海上!我要彻底打断虞人的脊梁骨!”
随着吉野王一声令下,所有倭寇登上战船,朝着江寒的船只冲杀而去。
望着海面上的炮火,江寒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小弟弟,倭寇主力已经出来了!”沈蘅面色凝重。
这可是海战,若是海战败了,就算是她也未必能够把江寒救出去。
江寒道“我看到了。”
便在这时,曾虎山咬着牙道“总兵,都是我的错,竟然相信了汪直会出兵援助的鬼话,才会导致今日新军遭遇的困局!请让我驾驶战船,冲击吉野王的主力,主帅可趁机离去。”
曾虎山心中一阵愧疚,认为这次海战失利与他关系甚大。
新军他也看到了,是一支精锐之军,只要发育起来,将来绝对能成为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军队!
绝对不能毁在这里。
江寒摇了摇头道“是我轻信了毛海峰,跟将军没有关系,将军不必懊悔。”
曾虎山咬牙道“主帅,我去为你杀出一条血路!”
他已经决定,就算是葬身海上,也要给江寒,给新军冲出血路。
殷长车也大声道“我也去,让我挡住吉野王的主力,主帅你趁此机会快快离去!胜败乃兵家常事,主帅千万不能有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想法。”
说罢,他单膝跪下请命。
殷长车知道,新军虽然重要,但江寒更加重要!
江寒是新军的魂,江寒不死,就会有第二支,第三支新军。
江寒看了看两人,伸手扶起,咧嘴一笑,说道“两位将军怎么就觉得这一场海战会败呢?”
殷长车和曾虎山都是一愣,互视一眼,均感茫然。
殷长车道“新军不擅水战,如今被倭寇夹击,还能怎么打赢这场海战?”
江寒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众将,看向士兵们,看向天空,看向海面。
耳畔依旧是炮火声,厮杀声。
江寒缓缓道“从一开始我就说,我不会接受汪直的投降,我会将他的头颅拧下来当尿壶!汉奸,从来都不值得相信!”
“这场海战是吉野王给我设下的毒计,可他们又怎么知道,我不会将计就计呢?”
江寒拉起沈蘅的手,缓缓问道“大姐姐,你看过烟火吗?”
沈蘅有些愕然,这个时候问这个做什么?
她轻轻点了点头“看过。”
上次武成王府有喜事,大夫人让人放了一个晚上烟火。
江寒道“那接下来,再看一场烟火,一场海上最绚烂的烟火!”
沈蘅一愣,海上最绚烂的烟火?这个时候看什么烟火?
可下一刻,她便听见了远方传来了熟悉的大将军炮的声音。
砰!
一声巨响!
一枚炮弹从天而降,直接砸在一艘倭船上,倭寇们在轰鸣声中被炸得粉碎。
惊涛骇浪袭来,海面上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艘艘战船,一字排开,行驶而来!
船只之上高悬白虎旗,一枚枚火炮对准了倭寇的船只。
撼泰山易,撼白虎军难!
白虎将军的白虎军,终于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