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柏林冬日的余晖拉得很长、很高。
黑色大衣的衣摆随着步伐微微扬起,在身后的郭帆看来,像一面无声的旗帜。
“路导,什么剧组啊,让你说得这么邪门?”
“哦,也是一部科幻片,叫《阿凡达》。”
陆洋完全没有关注过这方面的消息,郭帆倒是有所耳闻,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旗帜”。
柏林仍旧雪落个不停,零下十八度的气温冻僵了从室内才出来的三人。
但他们谈笑间呼出的白雾,在暮色中交织成朦胧的图腾,赫然便是关于中国科幻的理想。
也许多年以后功成名就,成为国内科幻片导演翘楚的赛博妲己,想到今天这个柏林的日暮,想到身前这位青年导演的身影,会不由自主地感慨——
他心中的火种,就是在柏林的风雪中悄然点燃的。
三人在路口分别,路老板突然后知后觉地一拍脑袋,下午谈得太投入,忘了给苦苦等待自己的小女友去个电话了。
刘伊妃斜倚在凯宾斯基酒店套房的丝绒扶手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视与听》杂志刚出炉的影评。
突然有段话叫她看得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