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光,脸色阴沉得吓人。
“朱世民!” 种师道的怒吼震得粮堆上的麻雀四散飞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东齐残兵,劫掠我大启子民!”
朱世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慌忙掏出监军令牌:“老将军息怒!属下是奉监军大人之命……”
“一派胡言!” 种师道拔剑出鞘,青锋直指朱世民的咽喉,“我大启军队向来军纪严明,你竟敢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来人,将这劫掠百姓的败类拿下!”
亲兵们一拥而上,朱世民的亲卫刚要反抗,就被种师道带来的弓箭手射成了筛子。朱世民被按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望着王守忠的方向拼命挣扎,却只换来王守忠冷漠的转身。
“斩!” 种师道的剑锋没有丝毫犹豫,朱世民的头颅滚落在粮堆前,鲜血溅在饱满的谷粒上,像绽开了一朵朵妖异的花。他的两百亲卫被驱赶到墙角,惨叫声此起彼伏,片刻后便没了声息,血腥味混着粮食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赵新兰站在府衙二楼的回廊上,看着空地上的血腥场面,指尖死死攥着栏杆,指节泛白。那些粮食在日头下泛着金黄的光,可她眼前却不断闪过李家坳村民临死前的眼神,心口像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
“公主殿下,” 种师道走上楼,剑上的血滴在台阶上,晕开小小的红点,“此等败类,不严惩不足以平民愤。”
赵新兰没有看他,只是望着那些粮食,声音轻得像叹息:“知道了。” 她转身往王守忠的房间走去,裙摆扫过栏杆上的灰尘,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王守忠的房间里,熏香袅袅。他正把玩着一枚玉佩,见赵新兰进来,连忙起身笑道:“公主殿下,粮食的事……”
“王监军劳苦功高。” 赵新兰打断他,径直走到案前,提起笔蘸了墨,“五台县一战,监军大人运筹帷幄,‘击溃’东齐残兵,缴获粮食数万石,解我军燃眉之急,理当为你请功。”
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王守忠凑过去一看,奏折上的字迹刚劲有力,将 “击溃东齐残兵”“奋勇夺粮” 写得活灵活现,字里行间都是对他的褒奖。
“公主殿下……” 王守忠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没想到赵新兰会如此 “懂事”。
赵新兰放下笔,吹了吹墨迹,抬头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监军大人为我大启立下如此大功,朝廷必有重赏。只是……”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窗外的粮堆上,“日后行事,还需谨慎些才好。”
王守忠连忙点头哈腰:“属下明白,明白!”
赵新兰拿起写好的奏折,转身走出房间。阳光穿过窗棂,照在她的背影上,却没有带来丝毫暖意。她知道,这封奏折一旦送出,五台县的血债便会被轻轻抹去,只留下 “大捷” 的虚名,而那些死去的村民,再也不会有人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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