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伏兵的掩护下,赵新兰与残余将领成功突围。回望熊熊燃烧的渭水大营,她攥紧了手中染血的虎符。而此时的渭水大营内,六千余具尸体堆叠成小山,残旗断刃在血泊中摇摇欲坠。
夕阳西下时,东齐军旗终于插上渭水大营主帐。萧宗望着满地狼藉,一脚踹开 “李星群” 的假头颅,那头颅在地上翻滚几圈,撞上一具尸体方才停下。狂笑声响彻云霄:“李星群,待你赶回,见到的不过是座空营!” 而此时正在崤山附近艰难突围的李星群,全然不知后方的渭水大营,已化作他此生难以愈合的伤口。
夕阳将西华山染成血色时,李星群正跪坐在临时搭建的医帐内,专注地为诸葛云师叔运功疗伤。他掌心腾起的淡金色真气萦绕在伤者周身,却掩不住自己眼底的疲惫。突然,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清满头大汗撞开帐帘,铠甲上还沾着未干的泥渍。
“大帅!渭水大营...” 张清话未说完,剧烈的喘息让后半句卡在喉咙里。李星群心头猛地一沉,运功的手微微颤抖,诸葛云师叔喉间溢出一口黑血。他霍然起身,玄甲上的银纹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张清单膝跪地,声音发颤:“东齐用假消息骗我们离营,渭水大营今早遭突袭。福康公主率将士拼死抵抗,但... 但东齐用毒、火攻等诡计,如今大营已失,六千兄弟... 没能守住。” 帐内死寂一片,唯有诸葛云师叔微弱的咳嗽声。李星群只觉耳边轰鸣,眼前浮现出渭水大营的城墙在火海中坍塌的画面。
“调虎离山...” 李星群喃喃自语,拳头重重砸在案几上,震得药碗碎裂。他想起白天龙兄弟逃离时那得意的笑容,后知后觉这竟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可眼下,几位师叔重伤未愈,若此刻回援,路上颠簸恐加剧伤势;若留下,渭水大营的残部与无数百姓又该如何?
就在他神色纠结时,一直昏睡的枯梅师叔突然睁开眼,沙哑笑道:“星群,别做那热锅上的蚂蚁。” 完醉墨倚着担架,强撑着坐起:“我们这把老骨头,经得起折腾。带上我们一起走,你也不必两头牵挂。” 诸葛云师叔抹去嘴角血迹,目光坚定:“保家卫国事大,岂能因我们几个耽误战机?”
李星群喉头滚动,望着三位师叔缠着绷带的身躯,声音里满是犹豫:“师叔你们不去徐州吗?师,展禽他们不是过去了吗?” 医帐外的风卷着枯叶拍打帐幔,将这句话衬得格外单薄。
枯梅师叔费力地撑起身子,缠着布条的手指在空中虚点,像是要抓住什么:“我们几个老家伙商量了,过去的我们都已经‘死’在了山洞之内了。” 他浑浊的眼底泛起一丝笑意,“现在的我们,已经不是过去的人了,所以没有关系。” 完醉墨靠在担架上轻笑出声,震得断腿微微发颤:“怎么,只要你不介意,我们这几个老骨头就靠你小子养老了,没意见吧?”
诸葛云师叔抹去唇边新渗出的血渍,伸手拍了拍李星群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铠甲传来:“星群,你也算我们的子侄辈了,。” 三位师叔相视一笑,那笑容里有释然,更有托付。
李星群眼眶发烫,重重地点头:“当然没有意见!” 他挺直脊背,玄甲上的银纹在暮色中重新亮起锋芒,“既然三位师叔没意见,我们就准备出发!” 帐外,待命的玄甲军已整装待发,马蹄声混着兵器碰撞声,与医帐内的对话声交织成奔赴战场的序曲。
就在李星群准备启程的时候,天山七侠的身影出现在营地入口。王俊霖背负长剑,身后六人按剑而立,腰间玉佩在风中轻响。“李将军这是要去哪?” 王俊霖目光扫过装载伤员的马车,又看向整装待发的玄甲军。
李星群上前抱拳,将渭水大营遇袭、东齐调虎离山之计简要说明。末了,他沉声道:“此番回援凶险异常,若七位愿意相助,李星群感激不尽。” 话音落下,营地一片寂静,唯有伤员的呻吟和战马的嘶鸣。
王俊霖爽朗大笑,声震山林:“李将军好意,我等心领。但我等虽有些微武功,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不过沧海一粟。” 他抬手轻抚剑柄,眼中闪过锐利光芒,“不过将军放心,我们天山派在边境活动多年,最擅长打游击、袭扰敌军。东齐后方定会被我们搅得鸡犬不宁!”
其余六侠纷纷点头,兰鑫晃了晃腰间淬毒的银针:“就等着在齐人的补给线上好好闹一场!” 邱云鹏则拍了拍背后的巨斧:“他们的粮草,我见一次烧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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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群听闻,眼中暖意渐浓,再次抱拳行礼:“如此,星群替渭水将士谢过诸位!” 王俊霖伸手托住他的手臂,两人相视一笑。
晨光熹微中,李星群翻身上马,玄甲在朝阳下泛着冷冽光芒。随着一声令下,五百玄甲军护送着马车疾驰而去。天山七侠伫立原地,直到烟尘散尽,才转身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