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着鳞次栉比的青瓦白墙院落,檐角悬着霜花,石阶覆着薄雪。
谷中炊烟袅袅如轻纱般缭绕于松林间,与天际初升的朝阳相映成趣。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静谧祥和的清晨,洛家祖祠前却已聚集了数十名身着玄色劲装的族中子弟,个个神色凝重。
宗族铜钟在寒风中发出低沉轰鸣,一声声撞碎晨雾,也敲打着每个人的神经。
洛清皓端坐于主位之上,玄色长袍上绣着暗金纹路,目光如炬扫过在场众人,面色沉静。
下方,是嫡系、支系的长老或者话事人,他们有的神色焦急,有的眉头紧锁,有的则低声交头接耳。
而洛清皓自始至终不发一言。
直到钟声停歇,才终于有人站起来打破了沉寂。
“清皓,秋家到底是什么意思?派了这么多人过来,他们想做什么?”
此人是一位支系的话事人,虽然年纪不大,但在整个家族中辈分颇高,素有威望。
有他出头,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起来,议论声中透着压抑不住的怒意与不安。
“安静。”
正在这时,一声低吟传来,正是首座上的洛清皓。
他微闭双眸,眉宇间透出凛然威压,令喧哗的堂内瞬间噤若寒蝉。
“秋家来干什么,重要吗?”
“你这,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听到这话,有老者怒而起身,手中拐杖重重杵地,花白胡须微微颤抖。
“秋家修士压境,直逼我洛家山门,你竟说不重要?若是一旦开战,整个山谷都将化为焦土!”
“对啊,五叔说得对,清皓,你告诉我们,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直以来与秋家联系的,就是你啊。”
有中年男子匆忙站起身,扶住那位五叔坐下,脸上满是不满。
洛清皓眼眸缓缓睁开,看向他,目光如深潭寒水,映得那人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你觉得,是我在中间算计了什么不成?”
“不然呢,清皓,咱们今天就把话挑明了吧,你是不是还想救那个畜生出来?”
话落,中年男子突然感受到一股凌厉的杀意涌现,带着摧枯拉朽之势,直奔自己而来。
好歹也是养魂境初期,面对这般威压,他闷哼一声,口吐鲜血,身形踉跄着倒退了几步,并没有受到重创。
只不过这一幕,落在堂内所有人的眼中,却如惊雷炸响,无人再敢妄言。
洛清皓起身,玄袍猎猎,眸中满是冷漠。
“三哥,我曾经说过,其他地方我不管,若是在这种场合,敢辱骂青川,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话到此处,他低头望向满脸惊恐的男子。
“你当我的话是儿戏不成?”
“清皓,清皓,刚才是三哥一时心急,说错了话,不要,不要怪我。”
中年男子似乎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胁,不顾形象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如风中残叶。
“是我糊涂,是我混账!青川是家族血脉,我怎敢有半分不敬...只是一时情急,才口无遮拦,求你饶过我这一回!”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断地往自己脸上扇耳光,脸上迅速浮现出红肿的掌印。
只不过,洛清皓眸光未动,仿佛眼前不过一粒尘埃。
“秋水。”
“是。”
随着他一声呼唤,阴影中走出一道身影。
一袭青衣,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唯有一双眸子冷如寒星透着无比的杀气,仿佛一尊完美的杀人机器。
而当此人出现的那一刻,堂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就连刚才自扇耳光的中年男子也停住了动作,喉咙发紧,呼吸都变得艰难。
洛秋水越过其他人,一把将其提起,拖向了屋外。
片刻后,他独自返回,全身上下无一丝血迹,只有手中的铁剑,被血水浸透,滴滴答答落在青石板上,绽开一朵朵猩红之花。
“丢掉,和你说过多少遍,刀剑用完就要丢,别脏了地板。”
“哦。”
低低地应了一声,他又转身去了外面,片刻后,屋外传来铁器坠入深井的闷响,仿佛连回音都被夜色吞噬。
堂内一片死寂,无论是谁,眼中尽数被恐惧填满,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洛清皓缓缓坐下,指尖轻叩扶手,声音冷得似能凝出霜来。
“今日之事,与你们无关,甚至与我也无关。”
听到这话,众人心中皆是一愣,齐齐看向端坐在首位上的男子,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那位年纪最大的五叔,咬了咬牙站起身,拐杖不断地敲击着地面,他声音颤抖却强撑威严。
“清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秋家已经在两家交界处排兵布阵了,我们难道不该做出反应吗?”
“反应?”
洛清皓瞟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