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初入瀑布,被一滴水滴砸得骨断筋折,鲜血狂喷…
——他日复一日挥刀,刀身不断被腐蚀,手臂血肉模糊…
——他在时空乱流中挣扎,神魂几近崩溃…
——他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爬起,眼神中的仇恨之火越烧越旺,刀意越来越凝练、越来越霸道…
——直到今日,一刀断流!
倒卷的瀑布洪流,如同为他百年的苦难与坚持,奏响了一曲悲怆而壮烈的战歌!
就在这刀断瀑布、时空倒卷的震撼景象中,一个邋遢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战星辰身后不远处。他须发皆白,道袍破旧,腰间挂着一个油腻的酒葫芦,正是战星辰的师尊——斩尘仙尊。
看着徒弟那挺拔如标枪、散发着冲天霸烈刀意的背影,感受着那足以令寻常真仙都感到心悸的毁灭气息,斩尘仙尊布满皱纹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微微颔首。
“不错。” 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穿透时空的威严,“时空刀意,已登堂入室。熔炼毁灭与不灭,霸魄初成。如今,即便是已渡过一劫或两劫的渡劫期修士(伪仙),想要击败你,也绝非易事!”
战星辰缓缓收回霸魄刀,那被斩开的瀑布缺口缓缓闭合,恢复奔流。他转过身,对着师尊,单膝跪地,头颅深深低下,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弟子…谢师尊百年栽培!”
“起来吧。”斩尘仙尊灌了口酒,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你的刀,已经磨利了。是时候下山,去斩断你心中那根刺了。”
战星辰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与刻骨的恨意!
“不过,记住为师三句话。”斩尘仙尊伸出三根手指,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第一,下山之后,行事可以霸道,可以狠辣,但莫要堕了我断宙刀墟‘斩断因果,唯我独尊’的赫赫威名!打,就要打出威风! 第二,莫要丢了为师斩尘仙尊的脸!为师一生纵横,未曾一败!你若被人打得满地找牙,为师便亲自出手清理门户! 第三,也是最紧要的一条,” 斩尘仙尊的语气陡然变得无比严肃,“活着!打不过就跑!不丢人!留得青山在,才能有朝一日,真正斩尽仇寇!明白吗?”
“弟子…谨遵师命!”战星辰重重叩首,三个响头,磕在坚硬的时空晶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去吧。”斩尘仙尊挥了挥油腻的袖子,身影渐渐淡去,“极道天宗法则碑林将启,你的仇人,你的故人,都在那里。恩怨情仇,是到了结的时候了。”
“是!!!” 战星辰豁然起身,压抑了百年的仇恨之火,如同沉寂的火山轰然爆发!他不再看身后的时空瀑布一眼,身形化作一道撕裂长空的赤红刀芒,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杀意,朝着极道天宗的方向,破空而去!
轰——!!! 霸绝天地的刀意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整个断宙刀墟圣地,所有真仙境以下的灵兽、修士,无论身处何地,无论正在做什么,都在这股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恐怖杀意与霸烈刀威之下,瞬间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仿佛末日降临!
目标——极道天宗!目标——陈冀!
百年血仇,今日当以血洗!霸魄刀下,誓斩仇人头!
与此同时,在另一片云霭蒸腾、霞光漫卷的仙域天穹之上。 一朵硕大的、由纯粹水元力凝结的碧蓝莲台,正平稳地御风而行。莲台上,吴韵身着镇魔殿特有的玄黑底、金丝云雷纹仙官袍服,身姿挺拔如松。他身旁,赵蕊依旧是那袭素雅白裙,气质空灵,只是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此刻带着一丝凝重,遥望着远方天际若隐若现的极道天宗山门轮廓。
“多情种,你这身行头…” 赵蕊侧目,看着吴韵袖口上威严的镇魔殿徽记,唇角微弯,带着一丝促狭,“倒是比你当年在天道宗当宗主时,更像那么回事。至少…看着规矩多了。”
吴韵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这身袍服总让他觉得有些束手束脚:“赵大小姐,你就别取笑我了。镇魔殿…唉,说来话长,等安顿下来再细说吧。这次大会,我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陈冀那杂碎,绝不会安分。”
赵蕊正欲调侃几句,秀眉却骤然一蹙,目光锐利地转向左前方一片翻滚的墨色云海深处:“有动静!很强的能量波动…夹杂着…求救的意念?”
话音未落,吴韵的神识已经如同水银泻地般铺展过去。瞬间,一幅清晰的画面传入他脑海——
三道狼狈不堪、遁光黯淡的倩影正亡命飞逃,她们衣裙破碎,气息紊乱,显然是高阶女仙,修为皆在渡劫初期上下(即刚刚渡过第一次劫难的伪仙)。 三人脸上写满了极致的惊惶与绝望。而在她们身后不足千丈处,五道裹在漆黑斗篷中、脸覆狰狞鬼面的身影,